“銀子什麼的任你花銷,該用什麼人也儘管開口,要儘快知道京師誰是這樣的大佬,可以透過誰聯絡上。”趙進沉吟之後,說了這番話。
“依屬下的判斷,京城內做主的人十有**就是魏忠賢魏公公了!”馬衝昊抬頭回答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後,趙進一愣,眯起眼睛看了馬衝昊片刻,這才淡然說道:“沒有查過問過,你怎麼知道就是這個人,不要因為我對這個人好奇,就順著我這邊說話。”
初次聽到魏忠賢這個名字的時候,趙進格外關注,當時馬衝昊也是在場,剛才的回答讓趙進下意識的心生厭惡,認為對方這是在刻意奉迎。
“進爺,屬下不敢在差事上矇混馬虎,邸報上,還有王老太爺的信上,還有屬下和京師通訊上,都能得知,當今聖上,不,當今天子離不開乳母客氏,恩寵之極,而那魏忠賢則是和客氏親密無比,據說還是結了對食,現如今已經入了司禮監,進爺,屬下上次曾稟報過,魏忠賢不識字,這樣的人都能進司禮監,可見天子對他的寵信,加上客氏這一層,只怕這就是內廷第一了!”馬衝昊娓娓道來。
不懂的人,線索擺滿眼前,他也看不出門道,懂行的人,則是完全不同,馬衝昊這等浸淫官場多年的角色,做得又是刺探偵緝的錦衣衛差事,對這等資訊的分析綜合自然和旁人不同。
天子恩寵乳母客氏的訊息,從邸報上就能看得很清楚,天啟天子不僅封賞客氏,還把客氏的親屬大肆封賞,朝臣們屢次爭辯,屢次沒有結果,而且天子已經成年,客氏現在還住在宮中,這也是有悖倫常,本來經過爭論,客氏已經搬出了皇宮,可天啟天子離不了這位乳母,沒過多久又是搬了回去。
朝臣們最喜歡爭論這些事,無關自家利益,無關各方爭執牽扯,又能夠顯出自己的錚錚風骨,博取清名直名,一個女人能做出什麼事來,無非就是為自己為自家子弟親眷弄些好處錢財罷了。
不過稍微清醒些的人都能看到另一點,客氏和魏忠賢是對食,她可以透過魏忠賢為她做事,同樣的,魏忠賢的權勢也因為客氏在天子那邊的恩寵而得到放大。
現如今不識字的魏忠賢已經進了司禮監這等中樞機要之地,一個得到天子寵信,和天子身邊親密人等關係密切的司禮監太監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明白的很。
馬衝昊這麼一分析之後,趙進和如惠都是點頭,看到他們的神情,馬衝昊心中暗喜,知道自己這一次卻是證明自家的手段,他清清嗓子又是說道:“好叫進爺知道,這個當口找魏忠賢說事談事最為有效,因為這魏大璫主事不久,也需要做些事來展現自家的本領手段。”
趙進臉上有了少許的放鬆神色,卻沒有開口說話,如惠卻笑著對馬衝昊點點頭,經過這一次對談,這位馬都堂肯定要高升了,在趙進手下前途遠大是少不了的,這樣的人,少不得要示好。
這次趙進沉吟的很久,讓馬衝昊和如惠都變得肅然起來,趙進做事雷厲風行,往往很快就能得出正確的結論,這次想這麼久,肯定非同小可。
“魏忠賢,或者說京城主事的大佬會不會意氣用事?”他們兩個人都沒想到,趙進居然問出這個問題。
馬衝昊錯愕了下,笑著回答說道:“不會,外朝從金榜題名熬到入閣掌權,最快也要二十多年,內廷從讀書寫字到司禮監秉筆樞機,也是這麼個年數,熬了這麼多年下來到了如此高位,意氣用事的早就吃虧倒黴,淪落下去了,怎麼會爬得上來,至於這魏忠賢,他中年入宮,熬了也有二十年光景,就算從前意氣用事,現在也沒什麼稜角了,都是不論好惡,只看利害的。”
趙進長吐了口氣,默然片刻開口說道:“馬衝昊,你現在就是內衛隊的大隊正了,你現在就和劉勇商議,安排人進京打通關節,不要怕花費銀錢,看看能不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