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馬衝昊那樁事,南京有個鎮守太監,有個魏國公,鳳陽還有個守備太監,兩個巡撫,還有南京那些尚書之類的,咱們在徐州,在清江浦做的這般生髮,他們難道就不眼紅嗎?就算不眼紅,我們發財就必然他們少賺,斷人財路,早晚就要你死我活,今天拿王兆靖的父親牽扯謀反要挾,明天會說我們造反嗎?這樣沒完沒了的折騰,咱們還能不能做正事,所以要想個一了百了的法子。”
一了百了聽到這個詞,如惠的臉色也變了,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問道:“老爺要做大事?”
聽到這話,趙進卻搖頭失笑,開口說道:“你別和大香學,什麼大事不大事的,咱們急什麼呢!”
此時的如惠卻有些糊塗了,盯著趙進看了幾眼,失笑說道:“也是,該怎麼做,老爺做主就好,屬下照著去做,肯定沒差的。”
說完後躬身作揖,轉身大步出了門,看他這個動作,倒像是放下了心中糾結一般。
趙進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雙目微閉,似乎是睡著了,昨夜一夜未睡,很有些殫精竭慮的意思,的確是很累。
“大林,喊陳昇、吉香和劉勇過來,就他們三個,其他人不允許進來。”就在孫大林準備去關門關窗的時候,趙進閉眼開口說道。
儘管昨夜忙碌到很晚,可陳昇他們還沒過來,王兆靖就已經來到了這邊,滿臉憔悴,眼圈烏黑。
“沒睡著嗎?”趙進笑著問道。
“大哥還不是一夜沒睡。”王兆靖反問,趙進的狀況比王兆靖好不了太多。
趙進又是笑了笑,王兆靖臉上則沒什麼表情,自去屋角桌上拿出紙筆,準備開始忙碌,趙進沉默的看了他一會,這才緩聲開口說道:“這話本不該問的,但牽扯重大,事關你的父親,還是要問一句,你信我嗎?”
莫名的問題讓王兆靖愣了下,隨即鄭重點頭說道:“小弟當然信大哥,若不然,怎麼會跟著大哥出生入死。”
“好,那接下來你要做什麼,一切聽我安排,救你父親我已經有了法子,這法子未必說是萬全,但卻是最有把握的。”
聽完趙進的話,王兆靖長吁了一口氣,對著趙進拱手深深作揖,肅然說道:“那就全聽大哥安排了。”
“二爺他們到了。”門外響起了家丁通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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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初的時候,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有些不對了,可究竟有什麼不對,大家卻說不太清楚。
趙字營各個團隊的調動瞞不住人,但各個團各個大隊的移動都是在各自的守備範圍內調動,沒什麼稀奇的。
再說了,趙字營向外派遣駐紮也才不到兩年,本就沒什麼規矩可循,或許是趙進找到了更合適駐紮的區域。
另外就是靠近趙字營學丁隊的營地,總是能聽到噼裡啪啦好像放鞭炮一樣的聲響,大家都知道那邊是在施放火器,這個也瞞不住人,因為集市上的商人們都知道,徐州這邊收購火藥材料的價錢提了三成,如果量大價錢還好說。
造火銃什麼的也不稀奇,天南地北的,民間連火炮都不稀罕,莫說是幾桿鳥銃了,趙字營做這個不稀罕,做得這麼晚才讓人覺得奇怪。
來自京師和山東兗州府的人被格外關注,即便是沒什麼江湖經歷的商戶們也能感覺自己被盯得很緊,而且總是有人詢問這樣那樣的問題。
對這個大家也不奇怪,趙進和夥伴們都是年輕人,對外面總是有好奇,南來北往的客商們都得到過類似的待遇。
倒是有個別訊息極為靈通的,隱約聽說趙字營在山東四縣沒什麼進展,和魯王府的田莊產業碰撞衝突之後,就再也沒有後續,看來是懼怕了藩王的權勢。
不過魯王府的莊子也是安靜,也沒有去找補什麼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