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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吼聲中,湯古代淚流滿面,自小到大,他從不敢叫“父汗”,因為母親身份卑賤,比不得那些出身貴重的兄弟,從來沒有得到重用,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卻是一去不回的死路。
不知道自己這一敗,母妃會不會受到牽連,顧不得了,什麼都顧不得了,不知建州會不會……
拉近到二三十步距離,徐州騎兵前排火銃紛紛打響,一股股白煙從槍口冒出,隨著火銃打響的,還有在後排潑灑過來的箭雨,這徐州騎兵也知道騎射,而且這分寸把握的很不錯!
馬背顛簸,快速拉近,不是神射很難精準的命中目標,但只要把自家的弓箭拋射到敵人隊伍裡,求個殺傷的機率。
倉促衝鋒,湯古代所率領的建州騎兵沒來得及做到,而且建州的大弓重箭拋射起來不易,往往要更近些才能發射。
徐州趙家軍騎兵排成了足夠寬的正面,保證了火銃開火的密度,槍口冒出的硝煙很快就被騎兵衝散,趙家軍騎兵將火銃放回鞍邊的槍套,將騎槍平端起來,而他們身後的同伴,還在不停的張弓搭箭。
愛新覺羅湯古代聽著身邊慘叫馬嘶,看著同伴不住的從馬上跌落,他渾身抽緊,下意識的撥打著飛來的箭支,或許是運氣不錯,湯古代自己居然沒有中槍或者中彈。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湯古代剛才鼓起的勇氣都已經煙消雲散,原來戰場是這麼可怕,刀砍槍刺能死多少人,面對面廝殺,對方死了一成兩成就會垮掉,剩下就只是追殺俘虜而已,可和現在這個敵人死戰,從一開始就在流血,找不到投降的機會,更沒辦法去逃跑,只能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臨的結束。
但湯古代不想在這個戰場上多呆一刻,哪怕逃回去被行軍法,那也要逃,他不想被這火銃打中,一時不得死,要忍著痛苦煎熬,更不想……
湯古代身邊已經變得很空蕩,坐騎已經下意識的放慢了速度,他可以調轉馬身,湯古代攥著韁繩的手已經攥的發白,馬靴馬刺已經把馬腹磕打的鮮血橫流,他要快些轉,快些逃。
只是徐州騎兵的長矛已經逼近到跟前,湯古代好像沒有看到,自顧自的在逃,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涕淚交流。
徐州騎兵始終沒有衝鋒狂奔,前列一直是小跑著推進,但這樣的力量已經足夠大了,趙家軍的騎矛堅定的,似乎沒有阻礙的刺穿了湯古代的肋部,刺穿了他的身體,從另一側透了出來。
那名手持騎矛的趙家軍騎兵沒辦法繼續握持,兩匹馬的力量很容易將手臂扯斷,他一鬆開,湯古代身體直接摔落馬下,湯古代的坐騎已經跑發了性,連背上騎手也不管了,就這麼拖著湯古代的屍首一路亂跑出去。
“混賬,害老子又丟了一根長矛!”那趙家軍騎兵不知道刺死的是誰,只是唸叨著罵了句,抽出了馬鞍另一邊的長刀,驅動坐騎向前衝去。
?短火銃只響了一輪,將有勇氣或者無奈衝在前面的建州騎兵打垮,在馬上開弓沒辦法保證精準,火銃也是一樣。
只不過這一輪的火銃開火,打垮了女真騎兵殘存的勇氣和僥倖,然後就是摧枯拉朽的屠殺和踐踏。
趙家軍騎兵的前鋒始終不快,但這種不快的速度,加上騎兵和馬匹的重量,已經足夠刺破砍開任何的防護,將血肉穿透撕開。
主將身死,各家潰亂,建州女真騎兵已經沒了什麼戰意,有人不管不顧的向前衝,用戰死來給自己一個交代,可這樣的人,大都死在了火銃和弓箭之下,其餘的也只是讓趙家軍騎兵丟棄一根長矛而已。
大部分的人都想活,前面被打的死傷慘重,後面根本沒有前仆後繼的心思,直接就是散開逃跑,可轉向逃跑沒有正面衝來的人快,他們很難逃出趙家軍騎兵的攻擊正面,僥倖有幾個逃走的,趙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