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過了多少差事,也不知道將多少人的性命就此斷送。
結果,現在就是他帶著人追上了自己這一行人,還擺出瞭如臨大敵的模樣……錦衣衛真的已經把我當成了叛賊了嗎?劉松平的心頓時就沉落到了谷底。
“千戶大人……”齊望也認出了他,因而明顯地動搖了,“竟然是千戶大人?”
“劉松平,齊望!”就在他們兩個還在驚駭遲疑的時候,陶千戶大喝了一聲,“還不跪下!”
這一聲大喝,震得兩個人耳膜都有些生疼,在被包圍無力反抗的情況下,幾十年的謹慎服從所培養出的本能終於發揮出了作用,兩個人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後都慢慢地跪了下來。
“屬下參見千戶大人!”
他是跪下了,但是魏忠賢卻並沒有什麼驚慌。這個陶千戶雖然凶神惡煞,但是當年在他得勢的時候,也不過是手邊一個小小走卒而已,如今雖然落魄了,但是又何必在他面前俯首?
“陶千戶,多日不見,你這官威倒是越來越大了啊……”魏忠賢平淡地打量了他一眼,“怎麼,今天怎麼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了?”
“公公多日不見,還能有往昔風采,在下實在深感欣慰。”陶徹並沒有下馬,只是不鹹不淡地在馬背上拱了拱手,“在下本來也不想出京的,呆在京城多舒服?只是聽到公公收買了我們兩人押送的人,所以才不得不帶人出來截住公公,免得公公做下傻事。說起來,這還是公公在勞累我等啊。”
“傻事?咱家若想做什麼傻事的話,又何必弄成現在這樣?”魏忠賢嘲諷地笑了笑,“咱家真要收買了他們,還用得著再一路上頂風冒雪地趕去鳳陽?又怎麼會跟千戶碰上?”
“公公所思所想,在下也弄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不過,論跡不論心,公公這一路上勾結了這兩個人為非作歹,那是惡行昭彰的,還用得著多說嗎?”陶徹的臉上還是毫無表情,“他們聽了公公的煽惑,擅自行動,襲擊官差,我昨晚還得到訊息,他們連東廠的人都殺了,簡直肆無忌憚!”
“他們只是盡忠職守而已,你們上頭的人叫他們護送咱家到鳳陽,他們照辦了,何過之有?”魏忠賢馬上反問,“有事的話,衝著咱家來就行了,何必再牽累到旁人身上?”
“公公的事情,當然少不了。”陶徹忽然冷笑起來,然後將視線轉到了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身上,“把他們兩個綁起來!”
“且慢!”魏忠賢連忙大喝一聲,“陶千戶,既然你已經追上了咱家,咱家自然也輸得起,你想要怎麼發配咱家,咱家認了就是,饒過這兩個人吧!他們只不過是蜉蛉一般的人物而已,又何必把他們牽到這種事裡面呢?”
自從他被天子黜落之後,這位前朝的權宦,第一次對人說了軟話求情,然而卻不是為自己。
可是他這番軟話,並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
“公公,此乃錦衣衛的內事,就不勞公公費心了。”陶徹搖了搖頭,然後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旁邊的人下去收捕兩人,“公公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天子聽說了公公在路上的行跡之後,十分震怒,此次公公回京,恐怕得不到多少好啊……”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難聽,但是陶徹的臉上還是一臉的肅然,看不到任何的嘲諷。
“千戶大人!”就在這時,劉松平突然抬起了頭來,“是我利慾薰心,受了魏公公的收買,一路上保護他,與齊望毫無干涉,還請明察!”
“有無干涉是你能說了算的嗎?住口!”陶徹直接喝住了他,“回到京裡,自然會好好審問你的,到時候你再伸冤也不遲!”
在不疾不徐的風雪當中,劉松平心裡惶急到了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用手撐著地,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大膽!”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