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焱常年在世界各地來回亂飛,已經習慣了迅速適應時差。他到達酒店的時候正好是當地時間晚上8點半。登記時直接要了份晚餐。等一進門把行李箱往邊上一扔,去浴室裡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剛剛好趕上送餐的服務生敲門。他迅速吃了東西,開啟膝上型電腦和手下的人開了半個小時遠端會議。等會開完了,也消化的差不多了。直接倒頭便睡。
再睜眼時已經是次日清早,天邊晨曦微露。景焱粗略估算了一下時間,確定沈若初這會兒應該還沒休息後,給她撥了通電話。簡單叮囑幾句便匆匆結束通話,緊接著起床洗漱穿戴,去了酒店的自帶餐廳用餐。
餐廳裡客人不算多。景焱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按照平時的習慣點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咖啡。
等餐的功夫並不長。當服務生端著托盤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譚家輝也出現在了餐廳門口。景焱微微皺眉,隨即權當他是空氣。給了服務生小費,低頭開始吃自己的。
只是三明治才咬了兩口,他忽然感覺桌上光線一暗,下一秒桌對面的位置上多了個人。
“景先生,不介意一起坐吧。”
景焱頭都不抬,“譚律師隨意。”
譚家輝輕笑一聲,招手叫來服務點餐。等人離開之後,好避諱的開口問道:“初初呢?沒和你一起?”
☆、157。你不配
景焱終於抬頭看他一眼,咬了口三明治咀嚼下嚥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出公差不是度假。而且她懷孕了,也不太方便四處折騰。”話音落下,他清楚地看見譚家輝表情一滯。
兵不血刃,退敵千里。
譚家輝此刻也的確有種兵敗如山倒的心情。胸口處鈍痛傳來,連呼吸也有些困難。他忽然覺得老天爺其實無比的不公平,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依舊如此。明明是那個開朗明媚的女孩兒是他先遇到的,可這份感情,卻兩次都是這樣……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
服務生剛好在這個時候端了托盤過來。譚家輝付過小費,然後魂不守舍地端起了杯子喝。咖啡未加糖,溫度滾燙。舌尖乍一接便立刻輕聲抽氣。苦澀味道全然不覺,只剩下一片疼痛。
景焱見桌對面的人被燙到多少有些意外,出於教養自然而然地出聲提醒了一句,“譚律師,小心燙嘴。”
只不過這話本是出於好意,可聽在譚家輝耳中卻更像是一種嘲諷。失態只那一瞬間。他一邊放下杯子,一邊不著痕跡的小口噓這氣。等到舌尖稍微恢復知覺後哼笑一聲,看著對面的人眼中盡是嘲諷之色,“景焱,你也不過就是運氣比我好了那麼一點!”
聞言,景焱皺了皺眉。他對譚家輝滿是挑釁的態度有些不滿,但對於他的“運氣論”卻也多少有幾分贊同。
對面這男人的確也算得上優秀,但卻並非出類拔萃。所以對於如今的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他來說,譚家輝也不過只是芸芸眾生之一。所以曾經的景焱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這位年輕有為的律師,更別說上心。直到沈若初在離婚後的那幾個月裡和他越走越近。
即使三年的歲月裡大洋彼岸天各一方,可每一次看見兩人相處時那種熟稔和默契,都叫他叫嫉妒的發瘋發狂。於是他偶爾也會開始反思,譚家輝或許在商場上手段不如他狠辣,身家也不如他富有,但卻一身才華橫溢,謙謙君子。甚至於,他的溫柔和善解人意,都是他景焱所沒有的。而且在沈若初的世界裡,他比他到來的早了許多。可沈若初最終喜歡的人卻是他景焱。
三年前是她瞎了眼,沒看見身邊的王子。三年後眼看無法挽回的時候,兩人誤打誤撞孕育了新的生命。照這麼看來,他景焱的確是運氣不錯。至少比他譚家輝好了那麼一丟丟。
想到這裡,景焱心中最後那一點兒不快也徹底煙消雲散。
他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