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好了幾道菜,和一瓶紅酒。服務員已經退了出去。他走過去坐下,柳如雲給他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紅酒。“如雲姐,剛才不好意思,我失態了。”文風臉色恢復了正常,看著柳如雲說。
柳如雲聽了,臉上還微微有些燙。她故作自然地說道:“沒事的,文風,誰沒有心情低落的時候啊,這時候最需要有個人關心了。”“對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能不能對我講講,講出來就好了。”
“沒有,謝謝你關心。我只不過是被詩句感染了。你知道的,寫文字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文風輕輕帶過,心裡卻忍不住痛了下。
柳如雲看看他,知道他不願意說,不過她也不會強求,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好吧,不說那個了。來,文風,我敬你一杯,謝謝你那天救了我。”柳如雲舉起杯,言談逐漸大方起來。
文風也舉起高腳杯,和她輕輕一碰,然後喝了口,入口甘甜,果香濃郁,悠悠入鼻。“一串葡萄是美麗,靜止與純潔的,但它只是水果而已;一但壓榨後,它就變成了一種動物,因為它變成酒以後,就有了動物的生命!精選波爾多,美豔不可芳物,葡萄酒更像從古代走來的窈窕淑女,千姿百態,但都賞心悅目。”文風細品著,淡淡地說。
柳如雲眼裡泛起讚賞的神色,她微笑著說:“文風,看不出,你還懂紅酒啊。”
文風又呷一口,眼色溫和,卻是看著杯中酒,輕輕回答:“紅酒被賦予高雅,啤酒被賦予平淡,白酒被賦予熱烈。紅酒像美麗的女子,啤酒像普通大眾,白酒則像風華正貌的青年。世間萬物,林林總總,其實都是有內在聯絡的。文字富裕事物美,而誰又創造了文字,人類因為需要而塑造文字,也許就是為了謳歌事物的美,平凡,與善惡吧。萬物是一個大圓圈,從一個地方走,不管有多少岔路,它的終點還是原地,那裡是根本,圈子是迴圈,人心是選擇”他停了停,看向柳如雲,問道:“如雲姐,你相信有輪迴嗎?”
柳如雲搖搖頭,文風淡淡地看著她,也沒露出失望,他又接著說:“我相信。正如萬物迴圈一樣,不過,信不要盲目,把它當成一個美好的願望就行了。就像看著這美麗的夜空,那些星星,多像人們的眼睛,閃閃的,那眼睛裡含帶著理想。姐姐,你喜歡三國是吧?”
“恩!”柳如雲聽得入神,突然聽文風問她,便趕緊回答。
“明代文學家馮夢龍編撰的〈喻世明言〉下部,第三十一卷有一篇文章叫做〈鬧陰司司馬貌斷獄〉,講的是一個叫司馬貌的,少年高才,但生在東漢中期,朝廷昏暗,因此鬱郁不得志,直到五十歲了,還滯留家裡。有一次,他喝的伶仃大醉,便寫一個一怨世怨天的詩,裡面有一句是‘我若作閻羅,世事皆更正’。他寫完,變放在火裡焚燒了,還嚷嚷著‘老天即使看了也無言以對,他一生梗直,即使到了閻羅殿,他也理直氣壯’,他說完,酒勁上湧,就睡著了。
結果他燒掉的詩詞,被夜遊神看到了,奏知了玉帝,玉帝看了大怒,要鎖拿他。後別太白金星勸阻,太白進言‘司馬貌雖然出言無忌,但此人因才高運蹇,抑鬱不平,才有此論。若以平常道理看,他所言也無不當。可諒情寬恕。’玉帝說:‘他要做閻羅,把世間事更正,太狂妄了。閻羅豈是凡夫俗子說做就做的,陰司案件如山,十殿閻羅都顧不過來。就他有本事,能一一更正嗎?’太白金星又言:‘此人口出大言,必有大才,若論陰司,也有不平之事,幾百年未斷清的,常常有怨氣充上天庭。不若叫司馬貌,做上半天閻羅,凡陰司有冤情事,就著他審判,若斷的好,就將功贖罪,若斷的不公平,再刑罰他,那樣他也心服口氣。’玉帝一聽,這樣也好,於是,就布了命令。
陰司就派一幫無常小鬼,把司馬貌勾帶了地府。他倒全然不懼怕,見了閻羅還指責他呢。後來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