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我有一次在後院裡偶然聽伺候過祖父的丫鬟們說的。”腦海裡響起丫鬟們的對話‘老頭子吃了藥,半個月內不能折騰咱姐妹們了,否則的話立即歸天。’‘我寧可他召咱們去伺候,他一命嗚呼,咱們也解脫了,現在活脫脫是他續命的藥引子’
吳敬仁無語。這時就聽女兒說:“所以,如果穆同知想結案,就應該去查齊御史服完藥後的活動,而不是拷打盤問大哥。”
吳敬仁道:“那依你看,穆錦麟打算結案嗎?”
“我相信他內心已經有答案了。他聽我說完,說了一句‘看來這藥,正常人還真吃不得’,可見他至少有幾分贊成齊御史服藥後亂性致死的結論。”暇玉低垂眼眸,把自己的分析說給父親聽:“不過,我隱隱覺得他似乎並不想結案……爹,三叔那邊有訊息嗎?我哥在獄中怎麼樣了?受刑了嗎?”
“據說連夾棍都沒上就暈了,潑了冷水弄醒,問什麼說什麼。”
“暈倒是對的,免得受苦。這麼看的話還好……”哥又不是寧死不屈的忠臣,犯不著和錦衣衛硬碰硬。
“爹今天叫你來是因為……”看到二房家的美玉又病倒了,害怕女兒擔心哥哥安危,傷了身體,本是打算安慰女兒的,不想女兒比他還冷靜。吳敬仁道:“家裡的事兒,你不用擔心,保重身子就是了。等你哥哥這樁事解決完,也該為你準備婚事了。好了,你回屋去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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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族弟的朋友正是穆錦麟奶媽羅氏的兒子李苒。幾杯酒下肚,吹噓起和穆錦麟的關係毫不含糊,按照他的說法,穆錦麟做的樁樁件件壞事,都有他的相助。倆人關係極為要好,連他李苒補的這個錦衣衛校尉用的三十兩銀子,都是穆錦麟幫他出的。
既然關係這麼好,約出來吃個飯,自然不在話下。很快,李苒派人告訴吳家,說初五晚上穆大人有時間,場所他都幫著想好了,就邀月樓。能私下見到從三品的錦衣衛高官,吳家千恩萬謝,就是地點真選在月亮上,也得照去不誤。
吳敬仁和吳敬信早早到了邀月樓,把整個三樓都包了下來,有名的歌姬點了四人,就等貴賓到場。比約定的時辰晚了足足半個時辰,一身便裝的穆錦麟才姍姍來遲,坐下便笑道:“吳太醫,客氣了不是。約晚輩出來說話,何必這麼大排場。”
吳敬仁是個本分的太醫,平素只懂看醫書研究藥材,人情世故多有不通。這時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忙看向三弟敬信。
敬信則賠笑道:“大人在上,為國操勞,我等致敬是應該的,穆大人才跟我等客氣了。”穆錦麟輕笑聲,摸了下鼻樑:“我今天不想談公事,最好談些別的,當值是公事,離開衛所還是公事,任誰也受不了。”
不談公事,不談澄玉的事,那請你出來幹什麼?!敬信面上溫笑道:“我等理解,大人一路而來,怕是該餓了,我吩咐傳菜了。”穆錦麟輕輕點頭:“也好,就是不知我今晚胃口如何。”
那幾個歌姬隨菜品一起入室,得了許可,朱唇輕啟彈唱起來,曲子唱的纏綿悱惻,不過聽慣了這些曲子的穆錦麟只覺得這些女人黏黏答答,油油膩膩,遠不如前幾日在吳家見過的吳暇玉清爽乾淨惹人憐愛。不,不對,眼前這幾個女人的姿色哪配和暇玉比,根本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施粉脂的釉白色無暇美人豈是濃妝豔抹的庸脂俗粉能齊肩的?
“吳暇玉……無暇美玉……原來是這個意思……”
李苒離他最近,聽他嘴裡念念叨叨,便瞥向敬仁和敬信,那意思是你們知道大人在說什麼嗎?吳敬仁早駭出一身冷汗,聽他念叨自己女兒的名字,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只好裝作聽不懂,端起半杯酒,咬著杯沿,戰戰兢兢的看穆錦麟。
“吳太醫,我聽說遲代山的孫子身體不大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