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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偏偏不是,它異常真實,她的額頭能觸到他指尖的溫度,她的眼睛稍稍一抬便是他輪廓清晰的下巴,她能細數出他呼吸的頻率,她跟他靠的這樣近,他不再是線條和色塊組成的虛擬人物,她也沒有辦法再假裝鎮定,或是像平日裡那樣對著二維的他咯咯咯得賊笑,他們的交集早已跳脫出她的大腦,轉為肢體和語言的互動。
前世,季瞳對手冢國光不喜歡也不討厭,要說有什麼想法,大概只僅限於敬仰,她更愛喜怒無常的菊丸,更心疼被作者犧牲的幸村,更偏心極端的切原,她的注意力並不集中在青學這個團體上,卻不知為何的,在見到了他們以後,她的慌亂只留給了手冢,她的害羞和怕丟臉也只留給了手冢,她甚至會希望能多和他說說話卻害怕和他面對面,她知道自己的這種現象屬於什麼,也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越來越不正常,她想她完蛋了,她要在事態嚴重之前徹底制止自己奇怪的念頭。
手冢國光完成任務在收拾藥箱的空擋終於對她說話,叮囑她傷口不要碰水,季瞳看著穿黑T恤的他簡直快抽死過去,腦袋沒法發揮作用的情況下愣愣地回答說,“好的。”眼睛還有一搭沒一搭的瞟著他。手冢的眼神有點空,大概是犯困了,沒接話拎著藥箱轉身欲走,季瞳又不知哪跟神經不對突然喊住了他,指指額頭上的棉布笑說,“你給我籤個名吧。”手冢被她弄地愣在原地好久都沒法反映,季瞳見狀擺擺手說,“我開玩笑呢,你早點睡。”
天曉得她發什麼瘋,又需要多大勇氣才敢開這個所謂的玩笑。
手冢還是沒說話,徑直走到門邊,走出房門,轉過身握上門把手,看了季瞳三秒,輕輕道了聲晚安。
於是,季瞳這一邊的時間靜止了,靜止到客廳的光源被完全切斷後,她才撲倒在床上不可抑止的傻笑。
翻來覆去,抱著枕頭打滾,腳還一個勁的踢著空氣,面紅耳赤,想停也停不下。這樣折騰了半天,她突然坐起來拍打自己的臉,告訴自己要清醒,可堅持沒多久就又想到了他的晚安,就又開始傻笑,加倍的傻笑。到最後,她直接放棄,對枕頭說,“其實吧,莫名的喜歡一個人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這自我催眠的功力比誰都強。
然後季瞳這一晚依然沒有睡好,第二天依然頂著黑眼圈和想了一夜的人一塊吃早餐,手冢大叔見她這狀態還調侃說,“小瞳你真忙啊……”季瞳奇怪地問說,“我怎麼忙了?”手冢大叔嘿嘿嘿地笑著回答,“忙著思春唄。”季瞳吞到一半的一口飯差點沒把自己給噎死,她捶胸頓足地看了手冢國光一眼又看向手冢大叔,裝得理直氣壯地問他,“我思誰啦,難道大叔你還會看面相?”手冢大叔搖搖筷子,神秘兮兮地說,“小瞳自己明白就行。”季瞳立刻語塞。
早飯吃完,上課的上課上班的上班,季瞳也借了腳踏車出門去找草薙嵐談工作,她憑藉記憶和感覺的亂騎,倒也給她瞎貓遇見死老鼠的找對了,她把車停在一處小巷裡,跟著步行了近十分鐘才看到名為'耳をすませば'的店。
季瞳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先透過玻璃門偵查了一下店裡情況。很黑,還是未裝修完的狀態,幾個工人在幹活,擺弄著天花板上的線路或是釘著木架子,地上到處都沾著石灰粉的腳印,牆壁上一個個黑色的窟窿,雜七雜八的東西也都堆在一塊,有點亂,看這情形十天八天估計都弄不完。
季瞳發現她要找的草薙嵐並不在裡面,就懷疑起跡部是不是壓根沒通知到人家。她有些沮喪,心裡卻也沒責怪跡部的意思,畢竟這事跟他確實沒多大關係,以他這樣性格的人不會管也挺正常的,季瞳怪只好怪自己的運氣不佳,沒來對時間。
猶豫再三,她還是沒能走進去詢問,而是選擇等待,坐在一邊的臺階上觀察起路人,這個女生逃課啦,那個看著有錢的男人帶著的其實是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