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只不過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他受了許世輝的指示,一定要法辦寧凡,所以一直在找寧凡更多的犯罪證據。
可這人竟然來把事情捅破了,而且堂而皇之說韓駿義有錯在先,這就把韓駿義推到了前臺。
在辦案過程中,黃長河一直在淡化韓駿義在此事中痕跡,可現在明顯這是不可能的事了,因為當事人已經來投案,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你要為你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若是故意撒謊,你可是要坐牢的。”黃長河聲色俱厲地威脅道。
黑臉漢子堅定地說:“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這一切都是因為韓駿義而起,並且在工地的時候,也是韓駿義先動手,寧凡等人只是自衛反擊。”
黃長河眼珠子一瞪,他已經明白這人肯定是被寧凡一方給收買了,雖然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可他不能忽略黑臉漢子在此事中的關鍵作用,黑臉漢子的話很有分量。
“先看著他,哪裡都不能去。”黃長河交代好屬下,然後又來到了寧凡的審訊室外,如今局勢發生了變化,但他還是可以拖延,趁著這個時間差,若是撬開寧凡的口,那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廳長,江顧問來了。”一個警察領著一個人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黃長河眉頭一擰,望了來人一眼,然後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迎向了來人。
“江顧問,這麼晚了,不知有什麼事?”
中年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一雙眼睛很犀利,似乎能看透人心,他不苟言笑地向黃長河點了點頭說:“黃廳長,我聽說你們抓著一個嘴很硬的人。”
黃長河眉頭一跳,說:“江顧問真是厲害,來江沙沒幾天,但對於每一件小事都瞭如指掌,果然不愧為公安部下來的能人。”
江顧問不苟言笑地說:“黃廳長過獎了,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內容,我只是見獵心喜而已。”
黃長河下意識地想起了對方的身份。這個江顧問可不簡單,乃是公安部的一個高階顧問,他最拿手的本領就是審訊,據說以前有許多不肯開口的人在經過他的審訊後就如竹筒倒豆子一樣,什麼都撂了。
江顧問是前幾天跟隨一個公安部的交流團到了楚南省,與省公安廳的人進行交流工作,因此,江顧問與黃長河有過幾面之緣。
黃長河想到江顧問的審訊本領,心中一動,若是讓他去撬開寧凡的嘴,沒準有幾分可能性。
“江顧問若是肯出手,當然是手到擒拿,這真是我們調查組的榮幸。”
江顧問嘴角一揚,有幾分迫切地說:“那就帶我去見一見這個難啃的骨頭吧,順便給我說一下這人所犯的事。”
黃長河忙把寧凡的情況交代了一遍,說他是江沙黑道大哥,有許多不法行為,尤其是搶奪任天華的財產和這次的打砸傷人事件。
江顧問一邊聽,一邊拿出一個本子做記錄,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
黃長河看了直點頭,公安部的人果然不一般,做事比下面的人細緻多了。
幾人走進了審訊室,寧凡雖然被輪番審訊了幾個小時,也沒有給一口水喝,但有一點是也沒有人用刑,所以他用沉默的目光回應審訊人。
“江顧問,這就要擺脫你了。”黃長河欣喜地說。
江顧問揮了揮手,說:“我審訊不希望外人打攪,還有,你去叫人把上面的監控關掉。”江顧問用手指著頭頂的監視器,不容置疑。
黃長河為難地說:“江顧問,這小子不簡單,據說功夫很不錯,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太危險了,還是我們都留在這裡幫你吧。”
江顧問神色一橫,犀利的目光如刀鋒一般。
黃長河心中一凜,沒來由的一陣惡寒,他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