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娘希匹的,你陳大石何時如此勇猛,竟敢與那邪祟正面廝殺了?!”太守面露嘲弄,端起茶杯小呷了一口,稍稍放緩了語氣。 “莫要扯些個沒用的屁話,此件案子也算你立了大功,不過麼…。” 陳都尉趕忙抖擻起精神,躬身傾聽。 “大人請講。” 太守沉著臉,眼皮子一抬。 “昨個兒又有人手回報,直言那燕嶺鎮的瘟疫大有肆虐的勢頭,且一些被感染的村民竟敢攻擊官差。這件事……你怎麼看。” “啥?!” 陳都尉聞言,不由大感意外,那兒些屁民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咧,竟敢犯上作亂,襲擊他們官府的人?! 他思索了幾息,才小心答道: “大人。” “屬下以為,此事多半是些刁民不服官府號令、成心跳出來尋釁滋事,只須揪出鬧事之人,嚴加處置,如此便可穩住局面咧!” “此事怕也沒這麼簡單!” 太守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神色間有著些許的憂慮。 “咱們派去的人手已有了不少人感染上了瘟疫,眼下燕嶺鎮中人心惶惶,以免生出來別的亂子,待你處理了城中案子,這兩日便帶些人手趕去吧。” 陳都尉麵皮一抖,心下卻是極為不情願的。那鬼地方正趕著瘟疫肆虐、毫無油水不說,還他娘須得成日裡與著死屍打交道,又哪兒比得上這雍安城的繁華。 “怎麼?你不願去?!” 太守的眼神忽而變得有些森冷,陳都尉嚇了一跳,忙誠惶誠恐地抱拳說道:“咋會咧…只須大人您一句話,屬下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這一記馬屁拍得太守頗為舒坦,他笑著點了點頭。 “很好,倒也沒讓老夫失望。” 對此,陳都尉只能陪著笑臉,猶猶豫豫了半晌,才低聲問了句。 “大人…若是燕嶺鎮那兒些刁民聚眾鬧事,屬下該當如何…!” “呵!” 太守眉頭一皺,冷笑道:“瘟疫麼…哪兒有不死人的?” 他伸出食指沾了些茶水、緩緩在書桌上寫下幾個字。 “殺、殺、殺!” 陳都尉凝神瞧去,頓時驚的背肌發寒,他神色一凜。 “大人…您的意思是,凡鬧事者儘可殺之?” 太守不慌不忙抹去了字跡,抬起眼皮子,一臉淡然道: “本大人何曾說過什麼?” 陳都尉立時傻了眼,可他也非蠢貨、心思一動,已然想到了其中緣由。亂世便須用重典,可此事若是以後敗露出去,那可就是他自個兒一人倒黴,與太守大人沾不上一丁點關係咧。 雖是想通了關鍵所在,陳都尉卻是屁也不敢放上一個。 沒奈何,誰讓他只是個小小都尉、本就是給太守大人背鍋的倒黴蛋而已。 就在這時。 書房外有個衙役匆匆而至。 “稟報大人,那些百花樓捉來的小娘子們,個個圍在府衙裡鬧嚷不休…!” 太守面露不解。 未等發問,陳都尉便趕忙將事情緣由述說了一遍,他瞧著大人臉色愈加不好,語氣不免有些訕訕:“因著那紅衣妖邪藏身此處,是以屬下瞧來這百花樓極為可疑……!” “所以你就將這百花樓的小娘子,盡數給捉到了府衙來麼?” 太守黑著臉,沒好氣的說道。 “屬下…!” “哼 ” 不等陳都尉解釋什麼,太守已是神色不耐的將之打斷,擺了擺手,似趕蒼蠅般呵斥道:“本大人還要鑽研一番聖賢文章,你捅出的簍子,自個兒去解決吧。” 言罷,也不再搭理陳都尉,袖袍晃動間,從中滑出一冊黃殼書來。 …………… 陳都尉剛行到府衙之外,便聽見裡面一陣亂糟糟嘈雜人聲傳入耳中,門外胖捕快正領著幾個衙役探頭探腦朝外張望,見了都尉走來,趕忙一溜煙兒跑了過來。 “都尉大人,您可算來咧!”張二河哭喪著臉,額頭處也多了個雞蛋大小的青包。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陳都尉眉峰豎起,板著臉訓斥道。 可話音剛落。 不知誰喊了一句。 “大人來了!” 下一刻。 府衙裡的吵鬧頓時止住,衙役們當即鬆了一口氣,那兒些鶯鶯燕燕也紛紛側目向院子裡張望。 陳都尉皺了皺眉,挺胸凸腹、大踏步邁入大堂當中,擺出個一副官架子,沉聲喝道:“咋回事兒?爾等莫不是想要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