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還待喊冤,那捕快頓時有些不耐煩了,當即掄圓了刀鞘,劈頭蓋臉的就是一番抽打,只打的那婆子鼻口流血,慘叫連連。 有個行人剛巧從旁走過,婆子滿地亂滾之下卻沒瞧見那人收住的腳步,不但身子攆在了對方腳面,還順便又蹭了那人一褲腿的血汙! 那行人臉色難看,可還不等說些什麼,瘦長臉捕快怒目瞪去,喝一聲:“衙門辦案,快滾!” 那人身子一哆嗦,哪兒還敢聒噪,拔腿慌忙逃竄。 這邊兒的動靜,引得不少百姓停住腳步,駐足旁觀。 隨著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不少人開始指指點點,瞧熱鬧的人裡,同情者有之,不忍者有之,當然,也不乏些兒幸災樂禍的。 道士眉頭一皺,略一尋思,上前撥開人群,徑自走到那倆捕快跟前,開口問詢道: “你們為何毆打這位老婦?” 其中抱臂旁邊的一人斜眼瞥去,立即認出了眼前的這道人來。 “純陽子道長。” 那捕快臉色一正,朝江塵恭敬地打聲招呼。 另一名還在毆打婦人的捕快,這時也看到了江塵,趕忙收了腰刀,跑到近前抱拳行禮。 這純陽子道長可是連太守大人都要禮讓三分的高人。 便是陳都尉與其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至於他們這些個捕快衙役,在道長跟前是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道士微微頷首,指向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婆子,皺眉道:“這老婦人犯了什麼罪,竟招致你們如此毆打?!” 瘦長臉捕快答道:“您可別瞧她可憐,這刁婦可是與人命案子有關聯,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 “人命案子?” 道士有些疑惑。 “對!” 另一個捕快道:“今日一早,咸宜坊就有人報案,說是那地方出了人命,都尉大人急匆匆領著弟兄們過去,封了案發現場。” “這不,經了一番查探,昨個兒就這刁婦一人去過被害人家中,所以大人就命我等將這刁婦押入大牢,嚴刑…好生問詢!” 說到後面時,差點兒順嘴說出了嚴刑拷打四個字,雖然這是衙門裡的規矩,可拿到明面上說,終究有些不妥。 道士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幾眼那婆子,轉頭又對倆捕快道:“先將人押回去,不可再行責打,興許殺人兇手另有他人!” “這……!”瘦長臉捕快有些遲疑,旁邊的同僚卻是忙扯了下他的衣袖,笑著抱拳道:“曉得,曉得,道長難道也要去那咸宜坊瞧瞧?要不小人給您帶路?!” “不必了!” 道士擺了擺手,也沒跟他們多說什麼,轉身扒拉開人群,快步往咸宜坊走去。 …………… 城西。 咸宜坊。 兇案的事發地在偏僻小巷的一戶貧寒人家。 道士壓根就沒費什麼功夫,便尋到了地方,只因這家院子外聚攏著一大幫子瞧熱鬧的人。 幾個捕快差役堵在院門口,保護著現場。 道士擠開人群,還沒上前,就聽有捕快呵斥道: “閒雜人等莫要亂闖!” 待瞧清楚了來人,那捕快心下一驚,趕忙轉為了笑臉,“道長怎地來了,恕小人眼拙,竟沒認出您來!” 道士點點頭,抬步邁過了門檻走入院中。 這院子不大,只是個農家小院,內裡有兩間土坯茅草建的房舍,十幾個捕快正在周遭尋覓線索痕跡,見了道人進來,紛紛恭敬抱拳行禮。 “哎呀,純陽子道長?!” 屋中鑽出幾人,當前那個一身亮閃閃的盔甲,棗紅臉,腰懸一柄長刀,卻正是那陳都尉了。 江塵打了個稽首,笑道:“貧道聽說這地方出了命案,是以便過來瞧瞧!” “道長來的剛巧!”陳都尉笑呵呵上前,抱拳作揖道:“這案子有不少疑點,卻須道長援手。” “什麼疑點?!” 江塵好奇問了句。 “道長進去一觀便知了。” 那陳都尉的臉色有些古怪,隨後,便領著道人進了東側一間房舍。 走入房中。 頓時一股兒腐臭的氣味充塞口鼻,道士眉頭一皺,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聞到過?! 陳都尉搶先半個身子,推開旁邊的一扇破舊木門,掩著鼻子,回頭說道:“道長,命案就發生在這間臥房裡!” 江塵眼睛微眯,抬步邁入,入眼便見地上躺著具男屍,嘴巴半張,五官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