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新郎聞言,眼神頗為不善的瞥了過去。 可妖魔們卻是來了興趣,紛紛敲打著杯盞,鼓譟鬨鬧了起來。 就連那人頭蛇身的碧蛇郎君也晃悠著腦袋,吐著蛇信兒嘶嘶說道:“堂上食材還有不少,嘶…便是讓這位朋友試上一試又有何妨!” 眼見如此,新郎只得扭過頭,瞧向了高臺上的爹爹。 那胡老太公卻是笑得一團和氣,開口說道:“這位小郎君既說的如此篤定,想必真有過人的手段,齊兒啊,你且先讓他露上一手吧。” “是,爹爹!” 沒奈何,紅袍新郎只得應了聲,一臉不情願的放下宰牛刀,接著伸手前引,面露譏諷,一副兒瞧你如何出糗的模樣兒。 “獻醜了!” 江塵笑吟吟拱了拱手,遂站起身子,越過席位,三兩步已行到那案几前。 他並未立即動手,反倒饒有興趣的在四下打量了起來。 “你這廝還磨蹭什麼?怎地還不動手。” 紅袍新郎皺起了眉頭,冷聲斥責道。 “小公子不必心急!”江塵意態懶散地撿起案几上的宰牛刀,在手中把玩了幾下,忽而將目光轉向了那一直默不吭聲的新娘子身上。 “鄙人這法子很簡單,不過,卻須這位新娘子配合才可施為!” “啥?!” 滿堂妖魔大為詫異,新郎臉色更是難看無比,眼珠子一瞪,當即便要喊妖拿下這該死的登徒子。 “慢著!” 胡老爺子陡然發了話,笑眯眯道:“只管依著小郎君的吩咐便是,若是個誇誇其談之輩,屆時再拖下去燉煮了便是!” 他這番話說的輕描淡寫,可內裡的含義卻是讓人不寒而慄。 江塵點點頭,擺出一副兒胸有成竹的姿態,抱拳道:“必不會讓老太公失望。” 待轉過頭,指著那新娘子的紅蓋頭。 “取下來。” “什麼?” 紅袍新郎怒目瞪去。 “哎…若是新娘子不取下紅蓋頭,這法子可就不靈了!”書生搖頭嘆息,“既如此,鄙人也無法可施了!” 說罷,作勢就要離去。 席間的妖怪們也非是省油的燈,個個都是瞧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瞅著書生撂挑子,頓時不樂意了,紛紛怪叫著鼓譟不休。 “朱婆子,取下紅蓋頭!” 那新郎沉著臉,咬牙切齒的吩咐道。 旁邊站著的肥胖婆子忙不迭點頭,伸出那肥膩膩的手掌,麻溜兒就掀開了蓋頭。 隨著紅綢滑落,江塵總算瞧清楚了新娘的樣貌,她約莫十七八歲,瓜子臉,柳眉彎彎,鳳眼瓊鼻,卻是個極為美貌的女子,似出水芙蓉般讓人眼前一亮。 “司空驚鴻?” 江塵眼中精光一閃,心中不由大定,這女子面部輪廓與當初的遊俠兒極為相似,只是眼下洗漱乾淨,換了女裝,讓他一時間差點兒沒認出來罷了。 “哎呦喂,新娘子可真漂亮啊!”這時,那壁虎精也眼珠兒冒光,笑嘻嘻掩著嘴,膩聲道:“嘖…這小公子確是豔福不淺吶!” 此話引得不少妖魔出聲附和,那新郎聽罷,卻是面露得意,斜睨向了書生,冷笑道:“蓋頭已經取下,瞧你這廝還有何花樣兒。” 江塵笑著拎起宰牛刀,在場中妖魔們的注目中,老神在在的湊到案几邊的少女跟前,鋒銳的刀身在其脖頸比劃了幾下,忽而搖頭嘆息不止。 “這刀卻有些兒不合用哩!” “哼,一派胡言,這把宰牛刀乃是本公子命人以百鍊精鋼打造而成,休說殺人,便是一頭蠻牛也可一刀斬掉半個頭顱。”紅袍新郎抱著臂膀,滿臉譏諷地說道。 “百鍊鋼刀?”江塵眉頭一挑,可隨即又搖了搖頭,笑道:“鄙人這一刀,須劃破了這食材的頸部動脈,讓其絲毫不覺痛處,如此才不會影響了口感。” “介時勞煩新娘子再以碗盆接住淌出的血漿,這才算是世間難得的美酒佳釀,此酒還有個名頭,喚作女兒紅!” 說著,抬手揚起那柄寒光閃閃的宰牛刀。 “小公子這刀刃上已生出了鏽跡,若用此刀,待會兒難保不會影響了口感哩!” “不可能?!” 新郎氣的臉紅脖子粗,這宰牛刀他方才擦拭的極為乾淨,怎地會有什麼勞什子的鏽跡?!” “哎,小公子若不信,且自個兒來瞧瞧便知!”江塵將宰牛刀往前一遞,笑吟吟道。 “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