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道士卻是搖了搖頭。“腕頸處系紅繩者雖然不多,可在這雍安城也絕對不少,若是一個個尋覓起來,恐怕都尉手上的人手也會不足!“ “呃?” 陳都尉心裡一盤算,頓時有些語塞。 這幾日剛傳來的訊息,燕嶺鎮那邊兒的瘟疫似乎有蔓延之勢,不少人無故死在家中,卻好似曬乾了的蠟屍般形狀可怖,就連捕快裡也發現了此般情況。 是以封鎖燕嶺鎮的那幫子捕快差役,連日來一個勁兒的派人請求支援。 特孃的,雍安城也沒多少人手可用,又哪兒能再派往那鬼地方咧。 他心頭嘆了口氣。 眼下城裡又生了妖邪害人的案子,這兒些糟心的事兒卻偏偏擠在了一處,著實讓人鬧心吶。 不過,還算唯一讓他感到安心些的,便是跟前的純陽子道長了。 陳都尉眼珠兒一轉,對著道人恭敬一禮,遲疑問道:“不知道長可有何妙法?” 道士眉頭一挑,思索了半晌,忽而從袖袍裡取出一沓子符籙。“這是辟邪符,都尉且分發下去,凡是腕骨處繫有紅繩的稚童與男子,皆可以此符試上一試,若是符籙有了反應,那便不難找出邪祟了。” 乖乖! 陳都尉趕忙小心接住,瞧著一沓子厚厚的符籙,滿滿的安全感撲面而來。 “哈哈,還是道長這法子好,陳某這就去安排人手!” 接下來。 沒有過多耽擱,道人與陳都尉便出了殮屍房,往府衙走去。 院門前的那倆捕快眼見著大人出來,趕忙直了直腰桿,神色肅然,一派盡忠職守的模樣兒。 可陳都尉壓根正眼也未瞧他們一眼,笑呵呵引著道人,徑自快步遠去。 “呸!” 等他們走遠後,才有個捕快恨恨啐了一口,小聲嘟囔道:“直賊娘,也就只敢欺負我等罷了,見了太守大人與純陽子道長,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旁同僚聽了頓時一個激靈,趕緊朝遠處瞄了瞄,見得二人已然走遠,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當即沒好氣的瞪向了那捕快: “你小子這張嘴還真敢說,都尉大人沒找咱們的麻煩已是萬幸,若是無故再來招惹了禍端,怕是這殮屍房裡躺著的就是你我二人了。” “啊?” 那捕快臉色一白,趕忙縮了縮脖子,一時間也有些後怕起來。 他才想起來,這位都尉大人可絕非什麼善茬兒,真要對付他們二人,也不比捏死個臭蟲困難多少! “老哥,兄弟適才有些糊塗,那番話……。” “咳咳,什麼話?老哥這幾日火氣旺,耳鳴的厲害,卻不知兄弟說的啥!” “哎呦喂,多謝,多謝老哥哥了……。” “呵,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麼謝字,此也未免太見外了……只不過,你家嫂子月餘前就鬧著要一盒翠雲齋的胭脂兒,可惜老哥這手上囊中羞澀……!” “哈哈,些許小事罷了,老哥哥不必煩心,兄弟身上剛巧還有幾兩銀子,用來購置翠雲齋的那點胭脂還不是綽綽有餘。” “這……這如何使得?!” “老哥哥儘管收下,若是不收,那就是瞧不起兄弟了!” “哎,好吧!!” ………… 至於這倆捕快如何的兄友弟恭暫且不提。 等道人與陳都尉趕到府衙前院之時,卻見得一群兒捕快差役湊在一起,鬧哄哄不知生了何事。 “他孃的,府衙門前吵吵鬧鬧的,一個個成何體統?!” 陳都尉黑著臉衝上去,連打帶踢的喝散了一眾手下。隨著衙役們抱頭散開,入眼處卻見地上倆捕快正扭打在了一處。 “狗孃養的,爾等這是做甚?” 那陳都尉猛地一聲暴喝,立時讓那廝打正酣的二人嚇得渾身一哆嗦。 一個鬆開了對方的脖頸,另一個也丟開了對方的髮髻。倆人一骨碌兒從地上爬起來,周身狼狽無比,活脫脫好似那被大鵝追了幾條街的可憐蟲。 “艹,老子就他媽離開一會兒,你倆就鬧出來這般亂子…!”陳都尉一擼袖子,惡狠狠盯著兩個手下,怒斥道:“老子瞧你們一個個都是皮癢了、欠收拾了是吧!” 語罷,怒衝衝便要對二人飽以老拳。 左側那高個捕快眼見如此,趕忙撲通跪在地上,慌忙叫道:“頭兒,屬下冤枉吶!” “你冤枉個屁!” 陳都尉眼珠子一瞪,當即揮拳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