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片刻。 暗自一咬牙,忙使出了哄騙妻子的手段。 又許諾過些時日,會娶她為妻,如此這番,才算是哄住了懷中的女子。 確認了名分。 二人你儂我儂的進了屋裡。 王實將酒菜擺上桌子,笑道:“這些飯菜是我從迎仙樓買來的,也不知合不合娘子口味。” 雪兒眼神飄忽的盯著王實,咯咯笑著道:“可有葷菜麼?” 王實一愣,復而笑道:“自然是有的,不想娘子卻喜歡吃葷的哩。” “分量足麼?” 雪兒嚥了口口水,再次問道。 “足,醬牛肉足足切了二斤。” 王實只以為女子多日沒沾葷腥,是以有些饞了,便笑著回道。 雪兒痴痴一笑。 “奴家剛好有些餓了。” “娘子儘管吃便是,如若不夠,我這就去迎仙樓再買一些。” “夠了。” 雪兒舔著舌頭。 ………… 酒足飯飽。 孤男寡女。 一番雲雨後。 廂房內,王實與雪兒溫存片刻,忽而想起家中還有妻子,未免遭了懷疑,於是便尋了個藉口,穿戴好了衣衫,匆匆而去。 出了這宅邸沒走多遠,王實不由一拍腦袋,卻是他腰間的玉佩落在了雪兒屋中。 這玉佩乃妻子柳氏所贈,平日裡他都會戴在身上腰間,看來還要回去一趟。 想及此處,王實便折轉了方向,快步而歸。 沒一會兒功夫。 王實已回到那處宅院。 他推門走入院中,卻見廂房門窗緊閉,王實剛要呼喊雪兒,忽而起了促狹之心,暗自一笑,便想嚇唬美人一番。 待美人兒花容失色,自己在趁機現身,來個軟玉溫香。 主意已定,他便悄悄地靠近視窗,食指沾了點口水,已在紙窗上戳了個洞。 先瞧瞧雪兒起床了沒有。 王實踮著腳跟,伸頭往屋裡瞧。 廂房內正點著盞油燈,八仙桌上酒肉殘羹被掃落一旁。 但見一個面板慘綠,暴眼紅須的猙獰怪物,正呲著鋸齒般的獠牙,捏筆作畫。 那猙獰怪物此刻正往著桌上的一張人皮,描眉畫眼,每一筆都是輕柔至極,好似怕下筆太重,損壞了這幅皮囊。 畫完後,猙獰怪物將人皮拿起,雙臂一抖,繼而像穿衣服一般,擠了進去,他那猙獰惡心的軀體一點點被人皮包裹住。 眨眼功夫,猙獰怪物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個玉面粉黛的二八少女。 王實瞳孔已經縮到最小,他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口中想要呼喊妖怪,卻又被強自嚥了下去。 不行,不能讓它發現自己在窗外偷看。 他哆哆嗦嗦的轉身就要逃走。 嘭的一聲。 王實心臟猛地跳了幾下,低頭一瞧,原來是腳下踢翻了一罈花圃。 “誰在外面?” 屋中傳了柔媚女聲。 糟糕! 王實此時已嚇的是屁滾尿流。 正惶恐間,忽而瞧見左近有個狗洞,他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君子體面,撅著屁股腚,就往狗洞中鑽。 他連拱帶爬,三倆下已鑽過了狗洞,進了個無人的小巷。 沒等他逃走,便聽院牆那邊廂房門鎖開啟。 “誰在外面?是相公來了麼?” 那雪兒繞著院子呼喊,腳步聲緩緩向狗洞這邊靠近。 王實頭皮發麻,額頭冷汗蹭蹭冒出,他死死捂住嘴巴,不敢應聲。 “咦,這兒怎地有個狗洞。” 忽然,雪兒驚異的聲音傳來。 王實胯下一熱,忍不住尿了。 正想著不管不顧,拔腿逃命,那雪兒卻又道:“趕明兒待相公來時,讓相公弄些泥土填住這狗洞兒。” 而後。 聲音便漸漸遠去。 王實長舒了一口氣。 “相公,你躲在那幹嘛?” 突然,頭頂上響起一道女聲。 王實心裡咯噔一下,脖子僵硬的緩緩抬起,那雪兒在牆頭上露出個腦袋,笑靨如花的死死盯著他。 “啊啊啊啊啊!” 王實懵了,繼而發出一聲好似老太監宣旨般的慘叫,好似喪家之犬,倉惶而逃。 那雪兒的笑臉慢慢冷了下來,卻並未去追。 “哼,你休想逃出老孃的手心兒。” ……………… 衙門外。 咚咚咚~ 鳴冤鼓被敲得震天響。 “來人吶,何人在那鳴鼓。” 縣衙中,縣令孫德元正摟著小妾喝花酒,那隻鹹豬手剛要進一步動作,就被這糟心的鼓聲打擾了性致! 話音方落,就跑進個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