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邁步而入。 道士目光四下巡視一番,但見廂房中的物事東倒西歪,好似遭了亂兵洗劫一般。 他眉頭一蹙,探手撩開帷幔,內側那錦繡床榻上,忽而顯露出一抹兒刺眼的緋紅。 入眼所見。 一位體態嬌小的女孩兒緊緊蜷縮著身子,其渾身上下只有一件繡著荷花的肚兜兒。 而這件肚兜兒,也只堪堪擋住了兩座挺翹玉峰,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大片暴露在外。 “無量那個天尊。” 道士喧了聲道號,費力地將眼神兒從那外洩的風光處拽了回來。 三兩步到了近前,翻手從袖袍中取出一件替換的道袍,將女孩兒的曼妙身姿遮住,做完這一切,才算長舒了一口氣。 宋靈兒突然見到有人進來。 不由得又羞又怕,那對兒美目中更是沁滿了晶瑩淚珠 ,若非被白衣公子施展邪術,定住了身子,恐怕此刻早已放聲尖叫。 “小娘子不必驚慌,貧道是來救你的!” 忽而。 一道溫和的嗓音響起,驅散了宋靈兒心頭的陰霾與恐懼。 江塵抬起手,丹田法力湧動,手掌青光大盛,光芒所過之處,黑暗如湯沃雪,迅速消融。 而宋靈兒也在此時,瞧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樣。 她那張俏臉霎時間滿是驚異之色,這人不正是白日裡替她付了糖葫蘆錢的道士哥哥麼? 江塵笑了笑,柔聲說道:“你身子已被妖力禁錮,貧道這便為你解開。” 言罷。 手掌輕輕抵在女孩兒頭頂,一股兒清涼的法力,自百會穴湧入宋靈兒體內,在她周身經脈流轉一遍,爾後,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嚶嚀~” 宋靈兒呻吟一聲,竟發覺自個兒身子已經可以動彈,她趕忙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裹緊了身上的道袍,腦袋微微低垂,俏臉佈滿紅暈,低低喚了句:“多謝道士哥哥…!” 江塵笑吟吟頷首,“那採花淫賊已被貧道誅殺,你且先穿好了衣物,待會你爹爹與哥哥就要來了。” 說完這番話,也不等宋靈兒回應,轉過身,飄然離去。 等道士走後,宋靈兒才紅著臉,藉著窗外透進來的點點月華,摸索著尋到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 ……………… 這邊兒剛出了房舍。 老員外與宋羽書等人已經慌慌張張湊了過來。 “仙長,不知小女可有受傷?” 當前那老員外躬身作禮,一旁那宋羽書也是緊張兮兮瞧著道人。 江塵擺了擺手,和煦說道: “令愛只是受了些驚嚇,休養幾日自可無礙,只不過……。” “仙長有話儘管說便是!” 宋員外趕忙道。 道士眉頭一挑,有些肅然地說道:“適才那二人絕非是尋常之輩,多半便是成了精的妖怪,那白衣公子深夜前來此地,恐是為了玷汙良家女子…。” 話剛說到此處,宋員外父子的臉色不由齊齊一變,那宋羽書更是氣的一把按住腰間寶刀,只恨不得將那兩個妖怪斬個十七八段。 “放心,靈兒姑娘並未被那妖邪玷汙!” 道士笑吟吟寬慰了一句。 聽了此話,那宋員外父子二人才算是放下了些心。 江塵又道: “那位白衣公子雖被貧道以天雷斬殺,可卻讓另一個疑似虎妖的紅袍公子給逃脫了去,貧道與之鬥法之時,曾聽其自號為仙……。 “若是貧道猜測不差,恐怕這兩個妖怪,便是爾等雍安城供奉的三仙了。” “什麼?” 聞聽此話。 宋員外等人立時嚇得驚撥出聲。 那幾個僕人乾脆一丟手上棍子,撲通跪在地上,對著道人叩頭哀求道:“道長,您可一定要救我等的小命吶!” “是啊,小人們月錢不過幾錢銀子,若是被三仙記恨上,日後如何在雍安城立足咧。” “嗚嗚嗚~大不了小人們明個便離開宋府……。” 這些宋府僕人七嘴八舌,言下之意就是,為了這點兒錢,玩什麼命呢! 那宋員外臉色鐵青。 可不等他發火。 旁邊的宋羽書已經踏前一步,冷著臉,劈頭蓋臉的訓斥道:“爾等這些狗才,我宋府何曾虧待過你們,如今遇了事兒,便要背棄主子,倉皇逃竄,一個個的當真是忘恩負義至極。” 眾僕人縮了縮身子,唯唯諾諾,無人應聲。 宋羽書還待再罵,忽然一隻手伸出攔住了他。 側頭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