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裡還住著一家人,叫二,二的丈夫早早就死去了,據說是死在他自己的手上。
一總覺得二是個可憐的女人,所以經常去二的家串門,但是二似乎對一的心意不太明瞭,臉上往往顯示著戒備的神色。一對此毫不在意。她相信時間會使她們兩成為一個不錯的朋友的。都說女人沒有真正的朋友,一不信。
那一天晚上一又去了二家,在長時間的溝通中,二日常緊繃的臉漸漸鬆弛,哀怨的眼神也趨於緩和。她似乎開始對一敞開了心扉。
然後在兩個女人的世界裡,月光看著她們出神,並將自己靜靜地淌在院中。一與二坐在院中,開始了彼此的故事。
二的故事
我的丈夫是在上個世紀末的冬天死的,當時我們住在市區的住宅樓上,那天我去學校接孩子,結果發現自己的左眼皮一直地跳,我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所以沒有太在意。
我把孩子接到家的時候,看到一個胖胖的男人坐在樓梯門口。
我對這個人很陌生,所以很奇怪地問他,你找誰?
那個人非常野蠻地抓著我說,我不想死,真的,我現在後悔了。
我忽然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但是我還是推開他,我當時認為他是神經病,罵了他一句。
他忽然哭了,對我說,我是你男人啊!
我罵道,滾,我家男人早就死了。
你知道當時我的男人非常好賭,整日不回家。我心裡有氣,所以隨口罵了他一句。想不到那個人聽了,更加奇怪地看了看我,說,我剛死不到一天,怎麼能說早就死了呢?唉,我真的後悔了。
說完那個人就走了。
那個人走後不到一個小時,公安就來人了,他們把我帶到一個郊外叫我去認屍體,我當時一聽這話頭皮都麻了,這才想起那個人的聲音跟我男人的聲音一樣。
我到那個野地一看,我家男人躺在那兒,身邊還有半瓶酒,半瓶農藥,半瓶安眠藥。
路邊人在那邊推測,他是先喝了點酒,使精神麻木,再吃半瓶安眠藥,讓自己昏昏欲睡,最後再喝半瓶農藥,這樣就在沒有痛苦的情況下死去了。
我當時好象不知道哭了,一時愣了,而且我總感覺我家男人還沒有死。
我沒有哭讓我的親戚們很不安,他們時刻讓人陪我。
你要知道我家男人是因為賭博才自殺的,這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所以我家的親戚問都不敢問我一句。在守靈的那幾天晚,我的姐夫一直陪我說話,我就坐在男人的身體前,任他怎麼說話我也不回一句,他很快就睡著了。
下面的事情就使人十分害怕了,我看到蠟燭被風一吹,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我揉了揉眼睛一看,發現那個人影正是那天坐在我家樓梯口的胖男人。我急忙起身問道,是你嗎?
他朝我點了點頭,居然微笑著對我說,其實我還沒有死,你在5號之前千萬不要把我葬掉,我要跟下面的人商量一下,看看我還能不能回頭。
我當時那個高興啊,我更加肯定最初的感覺了,我的男人還沒有死。
我剛要問他話,我的姐夫醒了,於是那個胖男人,不,應該說是我家男人急忙轉身走了,那胖胖地身軀消失在夜色之中了,其實我家男人原來很瘦的。
我姐夫問我跟誰說話,我笑著對他說,我家男人沒有死!結果他並沒有對此表示高興,而是用很奇怪的看著我,然後大叫姐姐。姐姐跑過來後,我又把這一訊息告訴了姐姐,姐姐也是很奇怪地看了看我,並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可憐的妹妹啊!
我對他們的表情表現的很失望,我又四處去告訴別人,結果別人對此都沒有表示高興的,全部抱以奇怪的眼神。
我依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