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磕到了膝蓋,她走路起來一瘸一拐,但就是這樣,她還是努力的走的飛快,頭也不回。
留下少年在原地。
明姝受了他方才那嘲弄,也顧不得反擊,她拖著傷了的腿,往後頭走。一股風從後面竄來。不等她反應,手臂旁已經穩穩噹噹託在了一隻大手裡。
那隻手穩健有力,攙在她的手臂上,頓時腿上的壓力減了大半。
&ldo;嫂嫂傷了腿,身邊又沒帶人,我送嫂嫂回去吧。&rdo;少年低頭在她耳邊道。他說話時候噴湧出的熱氣,在耳郭之間遊走,叫她忍不住戰慄。
&ldo;不用。&rdo;
&ldo;嫂嫂或許覺得摔了一跤沒甚麼要緊,我曾經將過不少人,覺得自個受的都是輕傷,最後一條腿都沒了。&rdo;他說的輕巧,明姝聽得卻是臉色一變。
&ldo;家裡人來人往,嫂嫂不必擔心。&rdo;
明姝低頭,他攙扶著走了一段路,終於是見著銀杏趕過來了。銀杏之前沒跟著她一塊過來,見著她好久沒過來,才壯膽過來瞧瞧。這一瞧可不得了,就見著明姝被個高挑男人攙扶著,瞬時嚇了一大跳。
她跑過來,那個男人就抬頭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叫她呆立那兒,半晌都動彈不得。
&ldo;伺候我的人來了,不勞煩小叔。&rdo;明姝掙扎著就要掙脫他,在他身邊,她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少年聞言,立即鬆手。原本承受在他掌上的體重瞬間沒有了承託,她半邊身子傾下去。銀杏慌慌張張過來扶她,結果因為太慌張,沒拉住。結果兩人一同倒在地上。
後面跟上的侍女見到兩人如此狼狽,不由得目瞪口呆。
少年一甩袖子,&ldo;傻愣著幹甚麼,扶人起來啊!&rdo;
他這一聲把在場的人給點醒了,幾個侍女趕緊上前把人給攙扶起來。
明姝摔了兩跤,腿上可真疼的有點厲害,侍女一邊一個,架著她就往後面走。走了一段距離,她回過頭,瞧見那個少年面帶微笑,雙手抱拳沖她作揖。
回到房裡,銀杏就忙活開了,叫人去請看骨頭的醫者過來,她捲起明姝裙子裡頭的袴,見著膝蓋那兒青了一大塊,已經腫起來了。
銀杏急的直哭,&ldo;都怪奴婢沒用,叫五娘子摔著了。&rdo;
明姝沒顧上她的自責,&ldo;你去打聽一下那位二郎君是個甚麼來歷。&rdo;
明明嫁過來的時候,是沒有任何兄弟姐妹的,怎麼到人沒了,就竄出個二郎來。要說給自己收養個養子,可看之前慕容淵和那個少年的相處,怎麼也不像。
銀杏就愛打聽這些小道訊息,聽了她這話,沒半點遲疑就去了。過了外頭天黑下來,終於回來了。
如同明姝預感的那樣,那個今天進門的少年不是慕容淵的養子,而是和主母劉氏的親生兒子。
&ldo;說是二郎君還在夫人肚子裡頭的時候,就有個相士路過,給夫人肚子裡頭的孩子算了一卦,相士說肚子裡頭的孩子一生煞氣太重,恐怕會克親。而且不好化解。&rdo;
銀杏說的兩眼發亮,&ldo;可是當時郎主和夫人也沒當回事,哪個做爺孃的,平白無故的還能怪罪到自己孩子頭上?不過二郎君出生之後,先是刺史府起了火,半邊府邸都燒的只剩下木頭架子了,也算了。本來北面就涼,生個火盆,一個沒看住,叫火升起來也不算甚麼,可緊接著,郎君就開始害病,一連請了好幾個大夫也沒見好。&rdo;
&ldo;郎君病的不行了,夫人孃家又出了事,孃家阿爺不知道犯了甚麼事,叫陛下給革職了。這下夫人和郎主著了慌,把二郎君送到稍遠一些的偏支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