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明姝送出去的那刻,他是高興的,而且高興的無以言表。似乎這麼多年來被慕容叡丟在地上踩踏的臉面,終於可以又回到自己臉上來了。
她不是最喜歡那個男人嗎,慕容叡不也是嘴疼愛她嗎。好啊,既然這兩人這麼多年不把他放在眼裡,那麼他也讓他們嘗嘗被玩弄的滋味。
心頭多年壓抑的仇恨幾乎在一瞬間一掃而空,渾身上下都是說不出的痛快。
他想要她回來,她既然不回來,那也沒怪他出手無情。
慕容陟抓起桌子上的羹湯,一把拉過長生,強硬灌下去。羹湯已經冷了,上面漂浮著的一層油已經凝結,泛著一股腥味。油腥灌入喉嚨,引起一陣反胃。長生乾嘔了幾聲,慕容陟把手裡的碗丟到一邊。
&ldo;我們要南下去鄂州。這一路上沒有人照顧你,別把晉陽的紈絝子弟作風拉出來。&rdo;慕容陟冷冷說完,掉頭就走。
這孩子之前也不知道慕容叡是怎麼教的,竟然教的這麼孱弱,虧得阿爺生前還對他那麼報以眾望。
長生乾嘔了幾聲,他蹲在地上,最終還是體力不支一下坐在地上。他看了慕容陟的背影一會,視線又回到面前的飯菜。
那些飯菜已經冷了,他已經和慕容陟奶了一段時間的脾氣了,方才被灌下去的一碗冷湯把自己的驕縱頃刻間給灌沒了。他遲疑了下,伸手端起碗筷,低頭開始吃飯。
冷飯冷菜的味道並不好,但是這會也沒有人給他準備新的,甚至都沒有人給他熱一熱。
阿孃在的話,絕對不會這樣。
他害了阿孃,他真的沒想到阿爺竟然會把阿孃送人。
長生此刻頭腦無比清醒。慕容陟的那番話和表態,把他這麼多年來在心裡關於父親的期望全給破碎個一乾二淨。
他以為阿爺會帶著他們母子遠走高飛,從此之後他和阿孃就再也不用被人指指點點了。
可是沒有。
阿爺帶了他走,卻把阿孃給扔了。阿孃在哪裡他都不知道,而且阿爺說阿孃活不長了。
心頭一個又一個想法冒出來。長生幾乎是立刻就做定了決定,他不能繼續呆在這兒了。他去搬救兵。
阿爺是不可能就阿孃的了,他年紀小,身邊也沒有人。幸好他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怎麼回去一清二楚。
只能靠他自己了,阿孃只能靠他帶人去救了。
想到這裡,長生也顧不上碗裡的冷飯,一口口吃的乾乾淨淨。
慕容陟發現長生不再和前段日子那樣,鬧著絕食。
只是偶爾問那麼幾句明姝的下落。他當然不會透露半分,在他這兒碰了幾次壁之後,長生好像學乖了。
慕容陟很滿意長生的乖巧。
孩子忘性都大,現在窮追不捨的追問,等到見不到母親的時候長了,也就習慣了。
如同要證實他的所想,長生還真的不再問母親在哪裡了。慕容陟以為這孩子總算是能消停下來。
然而有一天,他帶著早膳過來的時候,發現長生早已經沒了蹤跡,一同沒蹤跡的還有一些衣物和錢財。
劉洛去而復返,帶回來的還有六鎮的降兵。這一路並非一帆風順,從冀州到晉陽,道路漫長,而且還有不少當地官府不給方便。劉洛抄了另外的道路,甚至路上還和所謂的官兵交過手。
不過還是來了。這些士兵思鄉情切,聽說能回到北方,十分賣力,也肯聽從調配。
原本就是打仗的料,在冀州的時候不得已種田,現在做會老本行,依然沒有半點生疏。
慕容叡手裡多了不少精銳,休整一會之後,他立刻和胡文殊開戰。
兩軍交戰,纛旗颯颯,喊殺聲震天。
胡文殊還是有幾把刷子,哪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