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凜冬很快過去,春風來了。外面山河一片綠意繚繞。
平常這個時候,不管是在代郡還是在晉陽,都是冷的讓人受不了,但是在洛陽已經春暖花開。
這個季節適合踏青,明姝帶著長生到外面走動。外面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看的長生坐不住,帶上幾個家僕就出去撒野了。
郊外有些許貴族女眷出來遊玩,但是礙於明姝現在在洛陽裡的名聲,沒有多少人願意過來,偶爾有幾個女眷看在慕容叡新貴的身份上,和明姝談了幾句。
明姝不愛和這些貴婦人打交道,隨意說幾句話之後,便不說話了。
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明姝也懶得找話題,她不是洛陽人,而那些前來搭話的人見明姝不找話題,很快僅有的幾句話說完了,場面一時陷入尷尬裡。
銀杏見侍女急匆匆趕過來,馬上走過去拉住人,免得這麼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落到那些貴婦眼裡,給明姝落下個話柄。
銀杏聽侍女稟報完,面色凝重,她過去在明姝耳邊小聲道,&ldo;娘子,小郎君和人打架了。&rdo;
明姝找了個理由出來,叫回來的家僕帶路,穿過一條小道,就見著男孩的痛叫。長生渾身狼狽不堪,頭髮裡頭都掛著綠草梗,他被人按在草地裡,家僕們去拉,被他嘶聲力竭喝開,然後使出渾身上下的勁頭,猛地把壓在身上的男孩撲倒在地,抓起一邊的石頭瘋狂的往人腦袋上搗。
這不是一對一,而是一對多。
男孩們帶著野獸一樣的天性,也不知道何為公平正義,聚眾欺少,對他們來說是理所應當。
見著領首已經被撲倒在地,其他男孩慌張去拉,但是長生打的紅了眼,手裡的石頭直接砸在地上男孩的腦袋上,當即就見了血。到底是孩子,見到血,之前再怎麼威風,嚇得作鳥獸散,連原來的首領都不要了。
長生打紅了眼,抓住石頭使勁往身下男孩頭臉上砸,明姝一把拉住他,&ldo;長生!&rdo;
她一把把他手裡的石頭丟掉,看著地上被打頂著滿頭血,連哭都沒力氣哭的男孩。
那男孩身著錦袍,肌膚白嫩,看得出來出身高貴,現在他滿臉泥巴,額頭上被長生砸出血,和泥土混在一塊,哭的稀里嘩啦。
明姝把長生拉開,她飛快看了長生一眼,長生之前被那幾個男孩按在地上,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幾乎看不出身上袍服的原來顏色。
很快嘈雜的人聲由遠而近傳來。
一個貴婦急匆匆趕到,她看到明姝,怔鬆一下,眼底露出一絲輕蔑。
對方的家僕七手八腳的把自家郎君攙扶起來。
&ldo;原來是韓娘子。&rdo;貴婦人走進,面若寒霜,&ldo;不知道我家孩子到底犯了甚麼事,讓慕容小郎君如此對待。&rdo;
&ldo;阿孃,他和幾個人打我!&rdo;長生大叫,&ldo;他說我是野種!我不是!&rdo;
貴婦人眼裡譏諷更厚,&ldo;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哪裡需要動石頭砸人的。&rdo;說著貴婦人看向明姝,&ldo;玩玩鬧鬧也就罷了,竟然還動手,未免過了吧。&rdo;
貴婦人看不慣明姝。女子都不喜歡過於貌美的女子,認為貌美女子會引誘男子,牽動他們的神智,讓他們做出不可預期的事來。
經過尉遲家的事之後,明姝在洛陽貴婦人眼裡,狐狸精三個字已經深深烙印在她的腦門上,去也去不掉了。
&ldo;阿孃,他們說我是野種!&rdo;長生拉住明姝的手,抬頭道。
明姝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去。
&ldo;小孩子說的話,哪裡能當真。&rdo;貴婦人口裡這麼說,可是眼角洩露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