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寧的顧慮比他們都多,他最怕的就是引人注意被人給認出來。瞻前顧後也不想想滿江湖見過他的人能有幾個。
不過有些疑慮展雲卿卻也是有的——對於有人滋事他似乎淡定非常並不意外,但現在卻不由擔心會不會連累身邊這萍水相逢的三人了。
這隻能怪他一時思慮不周,他是要負起責任的。
“不必擔心,你們就在屋裡待著,我下去看看。”
展雲卿轉身出門,寶瓷一面應著,卻只等他人一走便拉住笑笑和寧寧,“走,我們去瞧瞧!”
君安寧不肯走,“我們去幹嘛呀?”
“你不想知道找他麻煩的是什麼人啊?”
“不想!”君安寧應的乾脆,給寶瓷哼了一聲,“笑笑我們走!”
笑笑居然也不管他,就這麼跟寶瓷走了——君安寧直呼:“笑笑你怎麼可以喜新厭舊!”
——嗯?哪裡沒對?
展雲卿淡然如常走下樓去,氣度平和既無怒意也無懼意。以他這般年紀若說見慣風浪確實有些過了,於是足見出身定然不凡。
面對如此無禮叫囂尚能心平氣和,“幾位還有什麼事?”
這些人確實是特意來尋事,本是拿了人錢財辦事,如今眼前人不過年紀輕輕氣度卻壓了他們一頭,不由得當真惱怒起來。
“你小子打傷了我們的人,別以為輕易就這麼算了!”
展雲卿依然心平氣和道:“幾位在酒館鬧事在先,我不過想請幾位不要再給店家添麻煩罷了。若想討醫藥費,我已當做補償替你們給店家了,不必客氣。”
——這是活生生的打臉啊!
幾人頓時惱羞成怒,仗著人多勢眾,“給我打!把這店也砸了!”
此時君安寧在樓上已看了個清楚明白,包括他們的用心——
這般行徑便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是在給他下絆子抹黑。
他去哪裡就鬧哪裡,住哪裡就砸哪裡,就算趕不走展雲卿也要製造事端壞他名聲。一個是非不斷的人,就算贏得了武林大會,也別想當得上盟主。
可是這也讓君安寧小小的驚了一下,因為既然都要用到這種手段了,就說明他的對頭無力阻止他贏得武林大會!
寶瓷該不會眼光這麼準?
隨便賴一賴,都能賴上武林盟主的人選?
君安寧努力讓自己打消這個念頭——就算自古英雄出少年,要這麼年輕就當武林盟主,那也不是個事兒啊。
只是他真的有必要去看一看,這個展雲卿到底什麼來路了。
武林大會雖還未開,但與會已需前往遞交名冊。
君安寧趁三人還未回來,反正也無心看這結果已能預料的鬧事,便偷偷下了樓,一個人吭哧吭哧的從後窗爬了出去。
遠離了鬧市,城裡有一處名為天下會館。
在這裡遞交名冊的都是需要被安排座位的大人物,或是參加比武等人員的僕從。那些只為觀賞而來的自是不必來此。所以雖人來人往卻井然有序。
君安寧雖未戴面紗,卻把斗笠儘量壓低擋住大半張臉在這裡探頭探腦。
終於遠遠瞧見了熟人,那些僕從一一拜見過一位錦衣長鬚的中年人,由他審過名冊分類收下,一旁另有人歸整收好。
君安寧便跟著那些遞交名冊的僕從蹭過去,小聲喊著:“平叔~~平叔~~”
“——呦,小公子你也來了?”
平叔將事情交代給其他人,便把他帶到一邊雅間親自斟茶倒水,“小公子最近過的怎麼樣?可是來見樓主的?”
“我不見我爹,我想請平叔幫幫忙,在參加比武的人裡找一個人的名冊!”
“哦?”平叔笑意靨靨倒是很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