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人多眼雜似乎不便說明她的身份,展雲傾只得這麼介紹。
但君安寧一聽就明白個大概——說起文姓,在朝廷中會想起誰?
——皇后!國舅!那都是姓文的啊~~!
“雲傾哥哥~~這是你朋友啊?”
文香衾輕輕扯了扯展雲傾的衣袖,因為她知道如果去抓他的手他會躲的嘛。只是剛見到他的時候太激動了,一時才忘記了。
——不,大概就算沒忘記,她也會撲!
從展雲傾的反應,就可以確定這一點——自從文香衾出現,他看似只是如常站立,卻是每一根神經都繃住,隨時準備閃躲。
文香衾既然已經開口詢問,他便簡單介紹三人,正當文香衾瞪大眼睛瞅著笑笑,都忘記鬆開自己拉在展雲傾袖子上的手時,他已格外嚴肅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哇,好美的男孩子!
但是她很快就把思維拉回來,再美的人又怎麼比得上她的雲傾哥哥~~
“人家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了,想去找你又聽說你來參加武林大會,所以就來了……”
展雲傾微微蹙眉,“你一個人?”
顯然文香衾也知道她自己一個人出來是大大的不妥的,忙道:“我有帶護衛!——但是來的太急,沒有武林大會的請帖他們進不來,我讓他們在外面等了。”
寶瓷沒看過展雲傾這種嚴肅臉色,雖然他總是一身正氣一本正經,但又溫文儒雅,讓人待在他身邊很自在。
可是現在他的臉色卻板得讓人不知該如何開口跟他講話,就連文香衾也在這種威壓下忸怩了一下。
——果然是有資格當武林盟主的人啊,這麼年輕就已經一身氣場。
但只有展雲傾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無奈,他都不知該責備文香衾不帶護衛,還是慶幸她沒有把護衛帶進會場。
如今的朝廷與江湖,與古往今來都不同,關係可謂格外敏感。
許是當年新主奪權時借的多是江湖的勢力,拉攏人脈威逼利誘,被選中而又不從的便結下了樑子。朝廷穩固多年之後,從江湖帶走的那些或是成了奠基石或是做了官或是被抹滅清除,剩下留在江湖的,便格外劃清界限。
文香衾若是帶著這麼多人來,被人拆穿,那才是麻煩。
“——那就送你出去找他們,快回家去。”
“不要!雲傾哥哥~~我好久都沒見你了!這些年我們見面的機會都越來越少了,我要陪著你,我不回去~~!”
展雲傾臉上隱約露出的為難表情不知為何看得君安寧通體舒暢,終於不是他一個人見天叫人愁到頭痛了!
展雲傾的確愁。
這文香衾確乎算是他的兒時玩伴,但他說的是“兒時玩伴”而非青梅竹馬。
因為他們不過在小時候一起玩過幾回,又或者說他奉囑託陪那個高高在上的嬌滴滴的小姑娘玩。所以,大約不是“玩伴”,而應該說他是文小姐的“伴玩”。
但這高高在上的嬌小姐不知怎麼就纏上了他,從十歲未到時便已叫嚷著非他不嫁。那時只做孩童戲言,誰知這一戲就戲了這許多年。
如文香衾這般家世的官家小姐,十六七歲便早已定了婆家,等著過門了。
她卻只追著展雲傾,甚至為了接近展雲傾還與他一個師傅學過點功夫拳腳,奈何日日山珍海味餵養的小姐營養過剩發育太快,先、天、條、件、不利,練起武來實在不雅,便只得作罷。
展雲傾被她纏得無奈,已很少露面。
展家又不想他與朝廷有所瓜葛,對文家試探著提起的親事也是一推再推,卻終究不好太過強硬的拒絕,只得以展雲傾未入仕,常年浪跡江湖痴迷武學不聽勸說為由,將問題推給展雲傾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