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事中不僅有六國之人,還有我大秦子民,如此重罰是否過於嚴厲?”
洛陽獄掾司馬師,文無害則由王謙擔任,兩人此刻頭疼不已,不得不求助於嬴高。
嬴高瞥了二人一眼,沉聲道:“秦法昭昭,高懸國門,大秦上下一體同法。”
“國法無二出,觸犯國法者,無論六國之民,還是我大秦子民,皆須一視同仁,依法究責。”
嬴高看了司馬師二人一眼,頓了頓,道:“二位須知,商君變法以來,秦法是頒給全體國民,而非針對六國之民。”
“大人,法不責眾。”
司馬師向嬴高恭敬一禮,道:“秦人受山東士商煽動,前往祭奠文信侯並散佈謠言,確屬違法。”
“然而人數眾多,大多盲從,若僅憑此便一概治罪,恐傷國民百姓之心。”
司馬師試圖借民眾之力,讓嬴高不要如此肆無忌憚。
畢竟洛陽靠近六國,可謂危機四伏,如今大秦尚未出兵,作為橋頭堡的三川郡,穩定為上。
只是他面對的並非長公子扶蘇,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法家信徒,以大秦為中心的法家,況且,嬴高已開了殺戒的先例。
在嬴高看來,三川郡作為大秦東進的橋頭堡,此刻必須確保團結,一切可疑的,一切隱患都需消除。
而這次正是一個契機!
畢竟歷史上,任何重大案件,無不是犧牲眾多無辜。
……
念及此,嬴高瞥了司馬師一眼,搖頭道:“《商君書》有言:殺人不為暴,寬刑不為仁,犯了秦法,自當依法行事。”
“秦法規定:前有功,不減刑;前有善,不虧法。”
說到此處,嬴高對司馬師冷笑一聲,緩緩道:“你這是打算以一己之力撼動秦法根基嗎?”
“請大人明察,卑職絕無此心!”司馬師連忙向嬴高恭敬一禮,說道。
他靠嬴高吃飯,動搖秦法根基的罪名,他承受不起,否則,不僅是他,連他的家族也將遭殃……
輕輕拍了拍司馬師的肩膀,嬴高忽然一笑,朗聲道:“本郡守自然明白司馬大人的清白,下去徹查此事吧。”
“遵命。”
面對嬴高的威嚴與恩惠,年輕的司馬師顯然不是對手,短暫的交鋒後,他只能低頭應承。
“公子,如今三川郡內怨氣沖天,民眾哀鴻遍野,更有傳言稱公子暴虐,一時間人心惶惶……”
瞥了一眼身旁的鐵鷹劍士,嬴高淡然一笑,望向窗外的月色:“這世間,無事不可解。”
“然而,路需步步踏實,當前首要之事,便是舉行公祭文信侯的儀式,公祭一畢,百姓自會安分。”
“當然,若有人躁動,本公子手中的寶劍,也不會示弱!”
“但若山東六國挑釁,又該如何應對?”此時,馮劫步入,向嬴高提出了棘手的問題。
“哈哈……”
嬴高朗聲一笑,直言道:“此刻大秦內外動盪,人心浮動,六國若此時發難,必能吸引大秦上下所有目光。”
“屆時,因文信侯引發的動盪,會在第一時間煙消雲散。”
“所以說,此刻六國挑釁,對大秦只有利無弊!”
聽罷,王離面色微變,凝視著嬴高,眼中滿是驚懼:“所以,你覺得三川郡的三萬大軍還不夠,還想動用灞上大營的十萬雄兵?”
“嗯。”
嬴高點頭,目光堅定:“若有十萬大軍在握,本郡守便有攻城略地,建功立業的膽魄。”
……
此言不過是嬴高借勢之舉。
他心裡清楚,秦王政或許會交給他兵符,但絕不會讓他出兵攻打山東六國,畢竟大秦尚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