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什麼?”當楊忠看到塞滿整輛馬車的書本,都愣住了。
“是花姑娘要還給季公子的書。”負責送書的駕車小哥答。“您能不能在這張條子上具名,就說您確實有收到這些書,我好拿著條子去向花姑娘領錢。”
“……等一等。”楊忠回神。“你先不要把書卸下,我去請少爺出來。”
“喂!”
楊忠不理年輕人急切的呼喚,跑進屋去跟季玄棠報告這件事,這次換季玄棠衝出來。
“什麼,她竟然送回這些書!”該死的女人,做得可真絕,竟然連他最後的希望都給斬斷。
“少爺,怎麼辦?”楊忠問。“還要再等一等嗎?”等他收拾好心情……
“等什麼等?”季玄棠氣得詛咒。“咱們現在馬上出發到羅新鎮,我要去找那個女人算帳!”算帳,算什麼帳?恐怕他只要一見到她,話都說不好了,還能算什麼帳?
“是,少爺,屬下立刻去準備。”楊忠不敢笑出聲,再怎麼說,季玄棠還是他的主子,雖然性格改了大半,還是不能冒犯。
“可惡!”季玄棠氣得踢馬車洩憤,惹來駕車小哥抗議。
“這位爺,這車我可是要還給人家的,請您別亂踢。”駕車小哥教訓他。“還有,這些書你們到底要收不收?不收的話,我可要賣給專收舊書的鋪子了。”
“你敢!”季玄棠氣不過,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挫折感,全怪花橙倩那個女人,沒事幹麼還他書?
“楊總管!”他氣得大叫總管。
總管聞聲立刻從屋子裡頭跑出來,問他有什麼吩咐。
“把這些書統統給我搬進書庫放好,一本都不能少。”
“是,少爺。”總管趕緊吆喝下人搬書,不一會兒就把馬車清空。
“可以了吧?”哼!
“等一下!”駕車小哥叫住他。
“又有什麼事?”他皺眉,快要發火。“在這邊畫押。”駕車小哥指指手上的條子。季玄棠生氣地奪過駕車小哥手中的毛筆,隨手寫下他的大名。“拿去!”可惡,居然還要他親自簽收,什麼跟什麼!
“謝謝季少爺。”駕車小哥愉快地接過毛筆,將簽收條折起來放好,然後駕著馬車一路吹口哨回家。
“楊忠!”他若是不找那個女人問清楚,枉生為男人。
“少爺,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楊忠已經把快馬牽來。
“現在就走!”這回季玄棠自己騎馬,發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羅新鎮。
一路上季玄棠都繃著臉,以往楊忠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膽顫心驚,這次卻高興到想要抿嘴偷笑。
他的主子,越來越像正常人。
雖然也有不少人認為他以前那種陰晴不定的個性很有魅力,但他私底下認為,是因為他的環境造成他乖張的個性。如今環境改變,他的個性也就改變,沒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
楊忠是楊總管的兒子,打小在季府長大,可以說是陪著季玄棠一起成長,是最瞭解同時也最同情季玄棠的人,他沒有什麼願望,就只希望季玄棠平安快樂。
“喝!”在連續趕了一天的路,差點兒沒有累死身下的馬以後,主僕兩人終於抵達回春堂。
季玄棠跳下馬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回春堂找花橙倩理論。
“花橙倩!”
“季少爺,看病嗎?”
他原本想直接衝進內院找人,沒想到她就站在櫃檯後面算帳。
季玄棠立刻冷靜下來。
“有點小毛病想請花大夫診治,不曉得花大夫有沒有空?”他朝她慢慢走近,在櫃檯旁站定,一如那天他無聲無息出現櫃檯邊嘲笑她算錯帳,當時她氣得半死,今天生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