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期限一過,他終於採取了行動,幾乎是皇翌嵐一有行動之後,他就尾隨其後找到了這裡。
現在,已經找到皇翌嵐近日頻繁出宮的主因,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呢?蘭堇——叛臣蘭浩文的遺孤,來此之前自己就探聽過這少年的底細,只是,他還得弄清楚嵐弟是怎麼和他相遇,又為何對他如此在意?個性單純坦白的皇翌嵐生平第一次對自己隱藏了秘密,這又意謂了什麼,自己是該放任情況繼續發展,還是…徹底的消滅這顆不安的種籽!?
“四哥,你今天來這裡這件事,可千萬別對陛下提起。”皇翌嵐湊近東陵王耳追,輕聲拜託,澄澈眼瞳凝成懇求的姿態。在最先的震尷尬褪去後,他最擔心的反倒不是四哥的責難,而是燮王的叮囑,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蘭堇的存在。
“哼!現在才知道怕,不撒太晚了嗎?”東陵王冷哼一聲。蘭王雖然疼愛皇翌嵐,但在處理朝廷正事方面一向冷靜而無情,再者,燮王向來敬重的太皇太后,對於反叛者之類的事情十分敏感,此事若是傳到她耳裡不管蘭堇是不是有威脅,只怕太皇太后都會採取斬革除根的手段,到時候說不定連嵐弟都會惹上麻煩。
“四哥……”皇翌嵐見他臉上凝出不悅,心裡更急了。“四哥,你一定得答應我,你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將兩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蘭堇,明知道自己是被討論的物件,心中卻有種事不關己的淡然。
就在皇翌嵐猶豫著該如何和東陵王解釋明白之時,不遠處傳來僧人慌亂的腳步聲。暫時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堇!燮王…燮王駕到了!”年紀尚輕的僧人神情十分緊張地開口。雖然,寺廟裡的人約略知道當今燮王十分欣出蘭堇,偶爾會在深夜探訪,就連之後的五皇子探訪,他們也不敢多言。只是此刻,在寺廟外的不僅只有燮王一人。而是燮王與一群浩浩蕩蕩的侍衛軍隊同行,自然引起眾人的騷動了。
東陵王甚至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看見隸屬於宮廷的禁衛軍以極快的速度進人,分駐在這寺廟後院的各個出人口,下一會兒,身穿金龍黑袍的燮王就在幾名貼身侍衛的護送下緩步走來。
“參見陛下。”東陵王率先拱手請安,他身旁的皇翌嵐與蘭英亦隨即站起,恭敬地行禮請安。
“免禮,平身吧。”
燮王的突然到訪,在場三人各有感觸。皇翌嵐是其中最為緊張的一個,畢竟自己早已承諾在先,關於蘭童之事連東陵王都下曾洩漏,但偏偏四哥又在今日尋上門,如今燮王一到,自己立刻陷人百口莫辯的窘境。
東陵王皇翌燁冷靜地放下眼,精明的腦袋也開始轉動了,在心中揣測整王此行的目的。燮王絕對不可能是倉卒成行,反倒像是早已準備妥當、打算收網得魚的怡然。這是怎麼回事?這整件事有什麼是自己忽略而沒有注意到的環節嗎?
而蘭英,算是三人之中最平靜淡然的人了,若是看得再仔細一些,甚至可以發現他嘴角細不可察的笑痕;眼前的三個人,一個是已經十多天不曾見面的蘭王,另外一個是擁有與燮正相似容貌的東陵工,還有一人是單純如孩子的五皇子皇翌嵐,這些原本應是高高在上,讓全燮國人民只敢遠遠膜拜的皇族,為了某個他不知道也不想明白的理由集聚在這間小小的寺廟裡,莫怪寺廟裡的僧人會嚇得臉色發白,以為要出什麼大事了!
想到這裡,蘭堇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凝出置身事外的淡漠,垂著瞼,半是無聊半是煩悶地任由思緒慢飄離……
“嵐弟,朕聽說你這半個月來總是往宮外跑,一刻也閒不住,不知道讓什麼給迷住了心思。”燮王就近坐定後,語調淡漠地開口了。“如今看來此事確實不假,瞧,連最關心你的東陵王也出現在此,嵐弟,你要怎麼解釋?”
“陛下?”皇翌嵐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