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絞了絞帕子,垂下臉。
蕭寶珠望一眼那處其樂融融,再看一眼怏怏不樂的二姑娘,心裡低低一嘆。二姑娘是喜歡蕭杞的吧!蕭杞對二姑娘也有那麼點與眾不同,要不然不會去年開始突然疏遠,疏遠了又不著痕跡的向她打聽,拿不起,放不下!
二姑娘身份不算低,公府嫡女,父親是大才子。若蕭杞只是東宮庶子倒還有可能,可他是太子唯一的兒子。別看蕭寶珠年紀不大,可是她心裡門清,東宮局勢不樂觀,上頭怕是會給蕭杞擇一背景雄厚的妻子穩定人心,比如泰寧公主點名的那些人。
若是妾室,依著二姑娘的驕傲必不願意,就是她自幼見多了妾室的卑微可憐,也不捨得好友跳入火坑。
蕭寶珠想了想,倒沒急著拉二姑娘走,免得她觸景傷情。留在這看看吧,看明白想通了就好了。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今晚的贏家也浮出水面,是長平侯府家的女兒——凌慈徽,凌慈徽落落大方的接過玉鐲帶上,福身謝恩。
“小五不是準頭很好的,往日就沒見她輸給我過。”仔細聽,二姑娘話裡帶著點怨懟。
蕭寶珠也是和姜瑤光玩過幾次的,知道她愛玩會玩也玩得好,道,“哪有常勝將軍的,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也是常理。”姜瑤光不出風頭才是明智的,她何必摻和進去。蕭寶珠腦中一閃,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當下就被自己嚇到了,驚疑不定的看了看二姑娘,若真是那樣了,二姑娘還不得氣瘋了。
幸好二姑娘低頭踢著石子,並沒察覺到蕭寶珠神色不定。
另一廂,三姑娘也問姜瑤光,“你怎麼才中了七支?”
姜瑤光甩了甩手,看左右無人,低了聲與她道,“又不是純粹的玩樂,我上趕著出那風頭幹嘛,成了人眼中釘不是。”
三姑娘納悶,就差在臉上寫兩個問號。
姜瑤光倒有點羨慕她了,三姑娘不笨就是單純,可見她之前被家裡保護的很好,只到了京城總不能再這樣不是,萬一跳了坑怎麼辦,遂她道,“大公主是要考驗諸位姑娘。”
“比誰投壺技術好。”三姑娘奇道。
“這個有什麼用,以小可見大,最直白的,看一個人對待勝負那瞬間的表現。再深一點的,就端看個人眼力了,大公主,”姜瑤光在眼皮上輕輕一劃,笑,“有一雙火眼金睛,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存在。”不管是夢裡還是現實裡,這都是一位彪悍的女士。
三姑娘似懂非懂,過了會兒才小大人似的嘆氣,“這樣不累嗎?”
姜瑤光笑笑,另起話題,“我帶你四處轉轉,皇宮還是挺好看的。”
三姑娘頓時拋開了那點沉重心思,喜滋滋的應了,“好多人都說皇宮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地方,我一定好好好看看,有多好看。”
正要走,鄭語小炮彈似的衝過來,於是三人帶了宮人提了花燈月下散步。一路姜瑤光為三姑娘介紹各處景緻,鄭語搗蛋。
比如,姜瑤光,“咱們站的這座橋是前朝安武年間建立的,傳說安武帝夢見一……”
鄭語,“這河裡長蓮蓬,我吃了,很甜。我家還有曬乾的蓮子,夏姐姐要吃嗎?”
姜瑤光抽了抽嘴角,真想把這個小東西踹下河。
三姑娘見姜瑤光一臉鬱悶,忍俊不禁,“好啊,我那兒有不少南疆帶回來的好吃的,明天讓人給你送過去。”
鄭語眼睛亮晶晶的,決定投桃報李,趴在欄杆上往下看,“夏天就能吃蓮蓬了,新鮮的好吃,我請夏姐姐吃新鮮的。”
姜瑤光正要笑話她是小饞貓,瓦石崩裂的咔嚓聲悶悶響起。
姜瑤光就見欄杆斷裂的同時,鄭語後摔出去,小姑娘臉上滿是驚慌與恐懼。
姜瑤光撲過來拉住,感覺到手中的柔軟,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