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物是人非之感,原來北邙山中的鬼物已經被清除乾淨了啊,那三位已登仙境卻依然心繫凡塵的了不起的人物,也都離開了涇邙之地,不過似乎過得都還不錯,榮嘉有些為他們高興。
然後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接著問許易純道:
“許家後來有沒有來找我們將軍府的麻煩?”
榮嘉這裡說的許家,指的是天庭天師許旌陽真人的許家,五十年他殺了許浩廣,雖然時候太歲部部首殷郊對外宣稱許浩廣是和小兵發生爭執而死的,但這種理由只是讓所有人有個臺階下而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過是遮掩之辭,以許家的勢力,肯定早就知道了真正的死因。
“沒有,許家似乎毫無反應。”
許易純搖了搖頭道。
榮嘉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位許旌陽真人的心胸已經廣闊到自己的嫡長孫被人殺死也毫不介意的程度了,另一種可能就是許家在等機會,等能對自己一擊致命的機會,而不願做一些無謂的事情,引起自己的警覺。
榮嘉自然不覺得天庭的那位天師,會是一個唾面自乾的懦弱之人,否則也不可能飛昇天界短短數千年,就建立起一個勢力如此龐大的許家。
這件事情恐怕還會有些麻煩啊,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就是了。
和許易純聊過之後,榮嘉又去巡視了一下自己的那支衛隊,在莫三空離開之後,這支衛隊的實際統領就是蒲陽曦了,五十年前四柳園前一戰他被砍落的斷臂早已被治好,只是他的境界卻依然是半步仙境,雖然他從常規意義上來說,毫無疑問是一位戰道天才,但也只是普通意義上的天才而已,和真正的天驕差距還是有些大。
當年號稱星移軍雙璧的兩個人,如今已經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了。
蒲陽曦要登仙境,恐怕還要百年以上的時間。
而讓榮嘉想不到的是,敖拜居然已經成就了仙境,當年四柳園前這名龍子被那真仙王奮一擊成重傷,沒想到傷勢好了之後體內似乎覺醒了什麼,修為境界一日千里,三十年前就成就了仙境,赫然也是九如境。
榮嘉記得黑龍曾經說過,這條鼉龍的龍族血脈之力其實極為特別,現在那種特殊的血脈之力似乎開始顯現了,只不過敖拜的具體戰力到了何種程度,榮嘉還沒時間去了解。
榮嘉花了一天的時間,將這些自己將軍府中發生的事情大致瞭解了一下之後,就回到了四柳園中。
而第二天,他終於要開始幫白骨精解除身上的那些禁制了。
白骨精站在榮嘉的面前,眼中的魂火撲閃撲閃地,身上的骨骼不是扭來扭去,似乎有些緊張。
身上那些密密麻麻遍佈她每一分骨骼的禁制,就像是無數條鋼鐵鎖鏈,已經將她鎖了無數年了,沒有人知道她每天在這些鎖鏈下承受著怎麼樣的痛苦,他也從來沒有在人前展露過這種痛苦,今天,這些鎖鏈終於要開始被開啟了。
不過,在現場的人中,似乎有人比她自己還要緊張。
“榮嘉,現在你解開小白的禁制要多長時間,還是要三年才能解開一隻手掌麼?”
小金在邊上緊張兮兮地問道。
榮嘉把白骨精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一切都已瞭然於心,接著他微微笑了一下道:
“三天,全身!”
是的,這些當年那些讓他覺得玄奧複雜到了極點的禁制,如今在他看來,已經不算什麼了,其實從雁回山脈回來之後,他就已經有把握解開白骨精身上的所有禁制了,只不過那時對他來說這依然是一項極為浩大的工程,需要耗費許多年的時間。
但在天道中困了五十年之後,一切都不同了,他已經看到過這個世間的所有規則,而所謂的禁制,不過是一條條規則的組合體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