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得靜悄悄。
季雲和吳凱閒談著,不知不覺就快九點了。
吳凱的話癆屬性幫了季雲不少的忙,讓他“回憶”起了這十年來發生的一些事情。
其實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季雲記得自己原本發生的一切,那是自己最初的人生。
但他現在的腦子裡還存有一段新的記憶,並不是說這嶄新的十年人生自己是完全跳過的,它們像是一個記憶u盤,儲存在了自己腦子裡。
自己要去強行開啟閱讀裡面的內容也是可以的,只是非常消耗精神,如果有什麼事情,或者有人提及,那記憶u盤裡的內容就會解壓開,釋放裡面的記憶,讓自己清楚的知道這自己快速躍遷的十年裡發生了什麼。
兩種記憶並存著,都是自己。
或者說,現在的季雲在生死之間做了一場夢,那個夢真實的分出了一個狼藉的人生,與如今的自己大致相同卻又截然不同。
所以,改變的有了成效。
現在是的季雲,是一位本碩連讀的大學生,應當是剛畢業。
透過吳凱的描述,季雲也想起了一些細節。
在自己高考結束後,有一個城市遇到了大地震。
於是季禾山前往了那座城市,而已經滿了十八歲的自己,也終於解除了與季禾山的約定,一同前往了那座城市,儘自己所能的幫助當地的災民。
災情過於嚴重,需要幫助的人太多,季禾山、季雲、吳凱三人就乾脆住在那那座廢墟之中,在那裡待了有一兩年時間。
季雲中途返回過,辦理了休學手續。
吳凱迫於生計,大概只在那裡幫助了一年,隨後回到了嵐城。
事實上在原本的時間線裡,季雲和吳凱也去了那座城市,整個高三畢業的暑假,兩人都在那裡……
時間也是在被學校處分和高考結束那段時間,他們兩個高考落榜的學生就用這樣的方式發洩心中的不滿與內心的不甘。
當然,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是季禾山帶著他們兩個一起去支援的。
學晚一兩年上也沒有關係,事情得做完才能夠徹底安心。
大概是在19歲半的樣子,季雲還陸陸續續往返那座城市和榕山大學,而榕山大學在得知季雲所做的事情後,給與了季雲一個保研的資格。
只要季雲能夠在之後6到7年時間完成學業,他們將直接授予季雲碩士學位。
十年來,季雲一邊讀書,一邊跟著季禾山走遍全國各地。
這一段經歷正好重疊了自己孤獨在外流浪的那段,到過的地方,去過的地方,走過的地方,驚人的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季禾山一直都在。
無人地區、高原遼土、雪山之巔、浩瀚林嶺、極光邊疆、佛藏聖地、壯麗海岸線……
而哪裡有需要的話,他們也會駐足很長一段時間,儘自己所能的去幫助那些遭遇不幸的人。
這一段旅途,對於季雲自己而言也意義非凡,過去他是孤獨的、迷茫的、尋求一種慰藉的。
可在新的這一段記憶裡,他是熱誠的,是相當充實的,是艱辛卻無比自豪的,滿牆的獎狀與徽章,徽章不僅僅有季禾山的,還有他自己的!
“所以,我還是沒有一份在同學們眼裡體面的工作?”季雲詢問道。
“那些人懂什麼啊,他們都是俗人,一頭鑽入到怎麼找一份好工作,怎麼賺大錢,怎麼顯擺炫耀,怎麼有車有房上,你這牆上隨便拿下來一枚,他們認不得,但國際公益和救援組織都驚呼牛逼……更何況,你才剛畢業啊!”吳凱說道。
“哦,好在我是畢業了。”季雲心有餘悸的說道。
碩士畢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