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也就五百里地,快馬過去也就三天時間,可週成的案子也才過四五天。就算有人快馬前去賽刊汗那兒通報訊息,等到賽刊汗發出邀請,這一來一回。至少也需六天時間,這意味著什麼?”
柳乘風臉上頗有幾分感慨,道:“這就意味著。周成沒死之前,賽刊汗就知道周成必死,而柳某人必定會受到萬夫所指,那我是不是可以斷定,這個蒙古人多半出自漠南諸部?到了後來,我便叫人暗暗查探,才知道賽刊汗的使節一直駐在京師,而且帶來的護衛以及相關人員就超過了四百人,如此看來,這漠南諸部就有了極大的嫌疑。”
柳乘風嘆了口氣之後。道:“我心中雖是這般猜測,可是表面上卻沒有動任何聲色,因為就算知道刺客是什麼人,可是案子之中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在宮裡定有人給外頭的刺客傳遞訊息,他們知道單殺死周成是不能動搖柳某人地位的……”柳乘風說到這裡的時候。謹慎地看了朱佑樘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朱佑樘顯然也有猶豫,看了謝遷一眼之後才道:“你但說無妨吧,這裡沒有外人。”
柳乘風旋即道:“他們之所以選定這個時間點殺死周成,以為柳乘風必定會因此而受到很大的牽連,就是因為他們已經知曉了陛下病重的訊息……”
謝遷不由愕然。難以置信地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朱佑樘壓壓手,正色道:“謝愛卿不妨聽柳乘風把話說完。”
謝遷這才不安的住了口,可是眼神中不免閃露出一絲慌亂。
柳乘風繼續道:“他們知道陛下病重,此時難免要為太子做好打算,開始選定託孤之臣。這個時候殺死周成,能讓陛下對微臣的品性產生懷疑,而微臣現在位高權重,若是品性不好,陛下又如何敢輕易讓微臣輔佐太子?可問題的關鍵在於陛下的病情並沒有幾個人得知,所知道的人都是陛下的心腹。萬萬不可能洩漏訊息的,那洩漏訊息的是誰?於是微臣決定放了那個叫曾超的刺客……”…;
說到這裡,蕭敬忍不住打斷道:“放了刺客?放了他,豈不是放虎歸山?”
柳乘風微微笑道:“放長線才能釣大魚。這個刺客是因為要尋回自己的心愛之物才偷偷溜出來的,若是那些刺客發現少了一個同伴,定然會懷疑訊息已經洩漏。打草驚蛇,對我並沒有好處。倒不如將他放回去,這個人是因為自己的私事偷偷溜出來的,回去之後一定不敢聲張,我的想法是暫時穩住他們,讓他們不要狗急跳牆,也給予我充分的時間查出宮裡的那個內應。”
“因此我立即入宮覲見皇上,將那些知道皇上病情的人都梳理了一遍,卻是理不出頭緒,正在這個時候,也算是運氣不錯,突然得知了一個訊息。”
柳乘風道:“我突然得知,有個通政司的太監,叫王安,這個人此前曾不經內閣直接將奏書送到了皇上手裡,而這份奏書就是當時我在漠南許久沒有訊息之後的報捷奏書,而這份奏書恰好與一個案子有關聯。”
“我失去音訊之後,整個大明的商貿一時蕭條,商賈們因為我的緣故,生怕大明會因此改變國策,打壓商貿。因此市場一度蕭條無比,可是就在我回京之前,卻突然有個叫恆源商行突然花費巨資大肆收購貨物,資金之巨,令人乍舌。這件事很不同尋常,因為在此之前,我一點音訊都沒有,這個恆源商行為何肯拆借、挪動上百萬兩紋銀去做如此冒險的事?這個案子,很快就由聚寶商行千戶所接手,因為我懷疑一定是在我的訊息沒有洩漏之前,有人事先走漏了訊息。經過調查之後,我又發現,這恆源商行與劉吉劉大學士揪扯不清,想必這恆源商行的背後就是劉大人。”
“如此……我便明白了。報捷奏書到了通政司之後,恰好被王安看了去,王安見狀想必一開始也不以為意,可是突然,他冒出一個念頭,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