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說道最後,王爺的聲梗咽起來。蔣玉菡只閉眼睛躺著,心裡卻另有盤算。
隔天聖召偏巧來了,要忠順王爺去南邊巡視河堤重建。王爺本想帶著他走,又看這幅病怏怏的便也作罷,只仔細吩咐了小廝們。
王爺離了家後,蔣玉菡還想著終於輕鬆幾日,忽然院門鎖被砸開,哐啷一聲響把他驚得連忙坐起來,腦袋發暈著蹣跚出門去看,卻是個穿戴金銀的婦人,正滿面怒容的帶著一眾丫鬟小廝走進來。
蔣玉菡驚覺此人眼熟,又看看平日在屋裡服侍的小廝此刻也畢恭畢敬,也猜出來這位應是忠順王妃了,連忙叩首行大禮。
“好個病美人兒!作這個輕狂樣兒給誰看!”
他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只能將身子伏到不能更低。
“人人道王爺養了個賤骨頭,只當我瞎了眼的看不見,卻藏在這裡來!哪裡的下流胚子也來這侮辱王府的門楣!”
“你當是王爺寵你便登了天?啐!早晚撂在我手裡,你且看那時呢!”
說著又令人抽他嘴巴拿著腦袋往地上磕,直鬧蹬了半日,那大家小姐出身的王妃才領著眾人回去,臨走還重重的摔了門子。等他們走了,小廝們才敢上前來扶他,他也推開示意不必,自己慢慢站起走回屋。
鏡子裡的人散著頭髮頗為狼狽,腦門上磕的紅腫起來。看到這樣,蔣玉菡反倒心裡明鏡似的,漸漸找著了路子。
過了幾日,王爺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蔣玉菡依舊躺在床上,只是形容更加枯槁,頭上還有一片傷痕。
“這是怎麼說的!幾時受了傷?”
他睜開眼,目若死魚。“玉菡自己不小心罷了,不怪別人。”
“那些下人就趁我不在罷了,我回來必要他們好看!”
蔣玉菡無神的看他一眼,拼命軟著身子掙扎起床,推開王爺的手跪在地上。
“曾下的令也忘了?不許你跪!”
“王爺,趁玉菡還有口氣,只求王爺一件事,王爺好歹答應。”
“先說來聽聽!”
“玉菡自打進來伺候王爺,未曾要過什麼,都是王爺恩澤賜予的。外面雖這時沒有人知道玉菡在這屋裡,不過是早晚的事,說出去只敗壞王爺威名罷了。”
“王爺只可憐玉菡,打發出去在府外接一處房混住著了事。王爺願來看看便來,自是說了算的。”
“玉菡性子王爺也知曉,好歹放了自由身,祖上便是積德的了。”
蔣玉菡此時氣喘不勻,幾次須得停下歇息,最終說完便伏在地上一陣急喘。王爺幾次想打斷,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默默看他。
“我竟是洪水猛獸了,讓你如此避我不及。”
“王爺心意,玉菡自是記在心裡。身子也是王爺一人的,這一刻不敢忘。只是好歹留玉菡一口氣,將來才有報答恩澤的日子。”
“我何用你來報答……罷了罷了,留了你這些日子,不過讓你心裡更不舒坦。”王爺仰頭嘆道,“我應你,只要你記住說過的話。”
聽得這話,蔣玉菡才終於吐出一口長氣,連忙叩首言謝。
能容忍到這地步,他也清楚這人必是極寵自己的,只是當前心不在此,還需有些事去做,將來即便廝守也有的是日頭。
☆、第七回
過了些日子,王爺果真帶他到了府外一處隱蔽的小院,將幾個丫鬟小廝並侍衛留在這裡,便面色不佳的離開。他也不急,隨著身後的小廝跟著,在集市上逛了幾日,買了些看中的丫頭子下人回來,每日教與基本戲功,也帶著鞏固自己功夫。
王爺時不時的來,見他面上越來越好,身上也有肉了,雖說心裡不很舒服,卻還是替他健健康康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