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覺到體內某種東西被捅破了。
“啪”的一聲就破了,乾脆利落。
很奇怪的感覺。
略微思索,許元大概推測這應該是他突破了某種瓶頸的徵兆。
不過因為冉青墨只教了他入門修行,所以他暫時也不能推測自己破了那個瓶頸後,如今的他是何修為。
畢竟,這方世界的境界體系,總不能也是靠《滄源》裡的數字等級來劃分吧?
收斂思緒,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隨便找個人問一下即可,沒必要自己在這裡浪費時間思考。
想著,許元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地板上的那個大洞。
如今破了瓶頸,倒是可以再去嘗試一下把那源晶給取出來。
想著,許元也便下了床,走到了凹槽前半蹲而下。
看著那似玉石似琉璃的源晶,許元深吸了一口氣,功法運轉.....
“篤篤篤——”
房門恰好在這時被敲響,影兒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了進來:“三公子.....”
許元皺眉,想也不想,吐出一個字:
“滾!”
自從影兒對他釋放殺氣過後,許元對她就一直是這個態度。
送藥膳?
不吃,滾!
替許長歌給他傳話?
不聽,滾!
隨著許元一點點翻看屬於原身記憶,他已經完全理解了原身的行為模式。
這是一個極度狂妄傲慢,但同時也自卑到骨子裡的公子哥。
他能因為路上行人語帶調侃對朋友說的一句“瞧,那就是相國府的三公子啊,呵~”就把人家當街打得奄奄一息。
在記憶中,
許長天有的時候也不想這樣,但可惜在兩個哥哥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陰影下他的性格早就扭曲了。
他拼盡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對於他兩位哥哥而言卻僅僅只是隨手為之的小事。
與兩個人中之龍的哥哥相比,原身只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還只能算中下之姿的普通人。
眾人的期望,眾人的失望,以及..眾人的嘲笑。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常年累月的自卑可能只會造就一個自閉兒童,但原身卻嚐到了來自父親相國之位所帶來權力得滋味。
因為十歲時在書院中的一次衝突。
書院裡其他孩童,常年累月拿他與兩位哥哥做對比的諷刺,原身忍不住爆發了。
那天晨課結束,他直接與其他孩童少年發生了肢體衝突。
因為對方人多,因為對方早早習武,年僅十歲的原身被一邊嘲諷,一邊按在地上踩著頭一通亂揍。
那種在人堆裡抱著頭,疼痛從四面八方湧來的茫然絕望甚至影響了許元自己。
原身回到相國府,直接躲進了屋子一個下午都不敢出門。
他害怕...
害怕去了書院,那些人會讓他再次陷入那種絕望之中。
黃昏時分,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老管家突然敲響了他的門,說府外有書院裡的人找他。
這句話讓原身所有睏意霎時消散,惶恐與不安佔據了所有心神,說什麼也不願出去。
不過老管家卻沒有放棄,等到他在老管家耐心的勸說下,顫抖著來到正門。
原身看到的,不是白天對他拳腳相加的少年,
而是,
一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鵪鶉。
看著那些凶神惡煞的兇手連帶著他們父母一起跪在相國府外的惶恐模樣。
那一刻,
伴隨著帝京逐漸沉入地平線的夕陽,
許長天心中的惡,
開始滋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