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中間那些不堪統統沒有發生過。
她想要把此時的所有細節都牢牢記住,他微微的喘息聲,他耳垂後的那顆小痣,空蕩的樓梯間裡他堅實腳步的點點回聲……
高歌忍不住想要輕呼他的名字,“左承堯,左承堯……”一遍又一遍,好讓這一刻的記憶烙印多一點他的色彩。
她叫得很小聲很小聲,淹沒在他的腳步聲中。然而他卻聽見了,他說:“我在,高歌,我在……”
 ;。。。 ; ;
第56章
那一天晚上回到家,左承堯能敏銳的感覺到高歌的情緒始終不太對,很低落。
她的靈魂似乎分裂成兩半,一半依賴著他,一半排斥著他。忽遠忽近,像一抹飄忽的影子,他只怕一不小心,她就會從他的手中滑走。
他竭力想要抓住她,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
晚餐之後,左承堯將高歌拖進臥室,他從關上房門起就開始親吻她,迫不及待的把她按在牆上,身體與身體緊密貼合,用最熾熱的吻引誘她,點燃她,想讓那個排斥她的高歌消失、離開,只剩下從七年前就一直狂戀左承堯的高歌。他甚至連燈都來不及開啟。黑暗中的吻帶著更多的欲孽沉淪,從額角到嘴唇,從雙肩到鎖骨,邀請她與他一起墮落。
高歌想要反抗,但那反抗帶著三分認命與七分自我唾棄,在男人強有力的進攻下,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或許只會被當作欲拒還迎。兩個高歌在她的體內拉鋸著,一個俯首甘願臣服於心,一個不停咒罵她為何這樣下賤。
掙扎羞愧中,她的淚水奪眶而出,無聲奔流在臉上,澆熄慾念之火。
左承堯感到她的面頰上一片濡溼。
“你哭了?”他停止動作,壓抑著問她。
高歌用手輕輕的抵在左承堯的胸前,分開一點點彼此之間的距離。她沒有回答他顯而易見的問話,她輕聲哽咽著說:“不要……至少不要在今晚……”
這聲音低沉得幾不可聞,像是怕被誰聽見。
她並沒有指望左承堯會放過她,一片漆黑中,看不清他的神色,這夜無星也無月,天地如一個黑色的囚籠。
左承堯沒有說話,室內一片寂靜,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如無聲的對峙,卻不知敵人是對方還是自己。
片刻後,左承堯濃重起伏的呼吸漸漸平復,他終於鬆開環繞在高歌腰間的手,放開了她。
“你睡吧,我去書房。”他說,忍不住又多嘴一句,“不要想太多。”
出門之前,他最後捧住她的臉,一點一點的親吻去了她臉上的淚痕,不帶任何情|欲色彩的,只為安撫她波動的心緒,只為胸口那一點心疼。
**
左承堯把自己關進書房。
如之前每一個與高歌隔房而居的漫漫長夜,他必須要用工作來麻醉自己。
其實他能感覺得到高歌的掙扎與分裂,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高歌,七年前沒有,七年後更沒有。
七年前他的生命裡只剩下活下去與復仇,他完全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戀愛的空隙。他也從來不覺得高歌那種驕縱蠻橫的富家女會吸引他的目光;而七年後,更是找不出一點點感情得以發生的可能。除了孟瑤的傷痛,他還知道了高歌竟然是高志遠的女兒,他的仇人之女,他又哪裡有資格為她動情?或者說,高歌根本就是他的仇人。
然而有一天當你愛上一個仇人,一個你最討厭憎恨的人,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必須要用盡全身力氣來剋制自己。
從雪山回來之後,他甚至都不敢再和她同處一室。
為高志遠所設的圈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