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曲也不知道馮霜止到底是要問什麼,只能老老實實地說,這細節上的事情需要回憶一下,他說得有些慢:“奴才是去進米的時候聽米行的人說的,大概是五六天之前,江上忽然出現了一夥匪盜,從京城這邊一路向著南邊劫下去。這一夥江盜不像是以前的那些江盜,也不是散兵遊勇,個個都兇悍異常,說殺人一點不眨眼,只是他們也不是遇到什麼船都打劫。他們重點盯著運鹽的船,還有的是運茶葉,只不過很少真的動手,有人說他們像是在挑合適的船一樣,來往的商船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江上有了江盜,也沒防備,所以很多都遭了毒手。在米行的人回來的時候,便恰好看到一場屠殺,因為那一群江盜正在跟另外一條船上的人廝殺,所以他們才能夠保住這一船米,順著回來的。”
這便是周曲知道的全部了。
按理說這不過是尋常市井之中的傳言,如今在馮霜止聽來卻是處處玄機。
只因為一開始,這江盜的事情就來得詭異。
在最不該出現江盜的時候出現的江盜,卻還個個厲害,不同於以前那些散兵遊勇一樣的江盜,下手還有針對性……這哪裡像是在挑下手的物件,分明是在挑人!
馮霜止握緊了那一把扇子,道:“很好,你下去吧。”
“是。”
周曲聽出了馮霜止這聲音裡壓抑著什麼,不敢多留,這便下去了,出去之後眾人問他是怎麼回事,周曲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含混著過去了。
這邊微眠看著面色不豫的馮霜止,忽然有些擔心起來,“夫人,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馮霜止道:“誰知道呢……”
她歇了一會兒,眼見著中午了和��姑換乩矗�闃�朗淺�⒗鑀酚惺露�Γ�悴壞攘耍�約撼怨�綬梗�ニ�嘶岫�緹醯�牙吹氖焙潁�廢闥迪蔡夷潛哂稚永匆環廡牛�腖�貢久輝諞猓��諼鶯螅�帕蘇擋瑁�悴鸝�誦歐狻�
信上喜桃說了些自己新婚之後的事情,看得出那範宜恆對她還是挺好的,夫妻兩人的生活還算是不錯。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揚州的地界,又細細地說了那邊的情況,馮霜止原本是含著笑看的,現在卻忽然愣住了。
她折過了信,將之前的幾頁信箋拿出來,仔細地看了一遍,便厲聲道:“微眠,去叫劉全兒來!”
微眠等人從不曾見過馮霜止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都嚇得不清,連忙出去喊劉全兒。
劉全兒正坐在院子裡跟下面的奴才們吹牛,下面莊子上來的人也孝敬了他不少的好東西,劉全兒心裡高興,這牛就吹大發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下面的一句,便見到馮霜止那邊來人了。
原本劉全兒嘴裡是吊叼著跟草芯子的,趕緊的吐了,便問微眠:“是夫人那邊出什麼事情了?”
微眠急道:“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喜桃姐姐寫了信回來,夫人原本看得好好兒的,可是看著看著便變了臉色,要奴婢來找您。”
劉全兒也知道這事兒不是微眠說得清的,他利落道:“這便去。”
放進了堂屋,往旁邊一轉,劉全兒便在前面停下了,打了個千兒:“奴才給夫人請——”
“哪裡來的那麼多繁文縟節,你且住,今兒有事給你查。”馮霜止捏著那信封的手指已經有些顫抖。
這信上一一敘述了揚州這邊的情況,喜桃提了一句,到揚州之後,聽說路上的漕船翻了不少,可是他們還算是運氣好,沒遇到這些事兒,又說揚州看著好,現在卻似乎不大太平。不過整日裡,那些船在湖上來來去去,看著不少人之間你喊著一句,我喊著一句,只覺得有趣兒。
這江上走的都是漕船,平日怎麼也不會在湖上來來去去,除非是要卸貨了,在湖面這邊的碼頭上走。揚州現在不太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