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失望跟沮喪排山倒海。來的比夢境更真切更鮮明還很刻骨。
他賴在床上。躺了一會,才懶懶洋洋地爬起來。
低頭看。一身錦白的衣裳滾了一晚上,皺巴巴的,腰間玉帶勒的有點難受,一晚上沒有解脫,這一場睡,他從未有過從未體驗,簡直難受之極,好像睡在了坎坷而硬地地上,渾身竟還有隱隱痠痛的勢頭。
他坐在床頭,有點氣悶,無意識地伸手拍了拍床邊,忽地慘叫一聲。
竟忘了昨夜的手心受傷,此刻被他如此洩憤地一拍,傷口發出不能承受之痛,春山剎那整個人都清醒過來,疼得臉色發白嘴唇變色,急忙低頭去看,紗布上隱隱透出新鮮血跡,他一眼看去,真是傷心這是那丫頭給包紮的。
葉迷夏聞風而來,望著他的傷,十分欣賞,點著頭讚美說:“王爺你受傷地水平是越來越高了啊,很藝術很不同凡響,加油加油,我預感在您這神奇的身體上,我將淋漓盡致地將我完美精湛博學的醫術一一展現。”
“你真不謙虛。”春山冷冷一哼,臉色難看。
寧子詹靠在門邊,望著他一身皺巴巴的袍子:“這衣裳怎麼這樣兒?”
春山斜睨他一眼:“這是我新式穿法,怎麼,你嫉妒?”
寧子詹見他如一頭噴火龍似的,大有見誰噴誰的勢頭,偷偷一笑,轉頭過去不跟他一般見識。
春山沒了對手,自己幽怨嘆了一聲。
沒人理他。
他自我淡定了一會,總算找回了魂魄,這才說:“子詹,我今日有點不舒服,前些日子不是線報說估衣巷那邊好似有什麼不同尋常麼……你就代我去看看吧。”
寧子詹點點頭:“好吧,我即刻就去。”
“嗯,去吧,要仔細,據說對方是高手。”春山關心的說。
寧子詹答應一聲,轉身走了。
春山望著他背影消失,嘴角一挑,是奇怪的弧度。
葉迷夏正在忙著給他的手重新處理傷口兼上藥,忽地一眼看到這個表情,不由地一愣。
“你……”他遲疑地開口,不知是要問還是不問。
春山悠悠然地瞥他一眼,這次是真地一笑。
葉迷夏望見他璀璨笑容。不知為何卻有點寒風撲面的意思,急忙又低頭下去。
過了許久,他將最後一塊紗布纏好了,卻聽得耳畔春山正在低低地哼哼什麼:“嗯……哼哼,主謀必誅,從犯不論……雲
葉迷夏心驚。雙眉一皺,抬頭看向春山。
春山卻不再看他,自顧自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總是悶著也不是辦法,天氣這麼好,我們年輕人就該多運動運動。”他舒展了一下身子,走了出門。
春山剛出臥房的門,左右看了一下,還是叫來一個丫鬟。低低地吩咐了幾聲,那丫鬟領命去了。
春山站在院子裡曬著溫暖陽光,眯起眼睛看著庭中正在拔出翠綠芽兒地盆栽,聽到腳步聲才轉身去看,見先前那丫頭回來了。低低地向他行禮,說道:“回王爺,奴婢去看過了,書房內沒有人。”
“沒有?”春山眉一挑,想了想又問,“那你四處去找看看,找一找……”
忽然聲音飄遠,逐漸地停住了。
那丫鬟見他不語,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卻見他目光拉遠,看向她的身後。
有個小小身影正慢慢地走過來,卻是她方才領命去尋的微寶。
微寶沿著走廊慢慢地向前走。
她心中有事,沒有注意到院中有人,自顧自地走到春山臥房門口,向內微微地探頭去看。
看到的卻是正在收拾藥箱的葉迷夏。
葉迷夏目光同她相對,微微一笑。
微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