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罄冉對他點頭,也不多言,轉身便出了帳向不遠處小兵為迎接麟國貴客而單獨支起的營帳走去,唇角笑意隱現。這下舒服了,換衣物也不必那般偷偷摸摸了。
燕奚痕卻是目光微沉,望著她遠去的身影,不覺間已是蹙了眉。
藺琦墨瞥他一眼,唇角一勾,翻了個身而面朝帳幕,慵懶地伸了伸雙臂。
“還真累,我先睡一覺,景軒自便,不必顧及我。”
燕奚痕回眸對上的卻是他寬厚的背脊,,他唇際掠過苦笑。他不必顧及他?分明就是他一點也不顧及他這個主人!
翌日,天碧如洗,鳥兒啁啾,戰馬嘶鳴,極好的天氣,讓人心情也跟著異常開懷。
燕奚敏剛走出營帳便聽到一聲嘹亮的哨聲,悠揚高昂,在肅然的軍營中異常突兀。
是誰這麼囂張!
她循聲望去,一抹白影晃入了眸中。但見藺琦墨嘟嘴吹著哨,一襲白衣,長衫飛揚,大步而來。那姿態瀟灑飛揚,俊逸無雙,竟讓她一時呆愕。
“公主早啊!”
燕奚敏驟然回神,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白衫墨髮的男子,似是剛剛認出他來,驚呼一聲。
“怎麼是你?!”
“嘖嘖,公主怎麼只會說這一句話?!這風采、這姿態、這模樣。不是藺某還能有誰?”他說罷,也不再看張大了嘴兀自生氣的燕奚敏,大步朝校場走去。
燕奚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背影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狠狠跺了下腳,向主帳跑去。
一揮帳簾,衝入帳中:“哥,那金龜子怎麼還在營中!”
燕奚痕正和蘇亮說著什麼,蹙眉盯向她:“敏敏,你堂堂公主如此粗魯,成何體統!”
他喝罷衝蘇亮點頭,蘇亮起身向外走去,走至燕奚敏身旁衝她一怒眉,佯怒道:“成何體統!”
說罷他一溜煙便消失在了大帳中,燕奚敏恨恨回頭,望著他背影踢起一腳,神情憤然在椅中坐定。
“二哥,他們都欺負我!蘇亮和易青也就罷了,誰讓他們是二哥的左膀右臂,可那藺琦墨實在可惡。他那種貪圖美色和錢財的小人。二哥為何要讓他留在營中!白白辱了雙眼!”
燕奚痕蹙眉,瞪了燕奚敏半響終是捨不得罵她,揉了揉眉心。
“藺琦墨少年了得,又豈會是那等貪財好色之人,二哥又豈屑和那等人相交?他的豔名傳自麟國靜王在京都的暗點。當時靜王屢受當今麟武帝、乾王合力排擠,又沒有開府建制,多有不便,只得暗中在秋月樓建了暗點,負責打探和傳遞情報、監視百官,同時暗中培養死士。藺琦墨每次去秋月樓名為獵豔,實際……敏敏,這軍營不是你呆的地方,明日二哥派人送你回京。”
燕奚敏一驚,忙站起身來:“二哥,你要留他便留著就是,別送我走,宮裡好無聊,我不要回去。”
燕奚痕卻是低頭看向案上地圖,再不看她一眼。燕奚敏知道二哥每次這樣都是主意已定,多說反倒會讓他更快的將自己送去,她急得來回踱步可也無計可施。半響神情沮喪出了大帳。
她遠遠見藺琦墨正與燕雲衛比試功夫,十多個人圍著他,可他白影翻飛眾人竟奈何不了他,她更加氣惱,狠狠瞪了那抹白色幾眼,大步衝回了營帳。
和她相反,罄冉這日卻是神清氣爽。昨日她獨自佔有一個帳篷,簡直是一場美夢。
往日她都是聽燕奚痕睡沉了才將束胸放開喘口氣,夜裡也不敢睡太沉。昨夜一點顧及都沒有,還好好將胸布洗了個乾淨。
以至於現在她遠遠看到藺琦墨和兵勇們比試的身影,抱胸望了會,破天荒的覺得這廝武藝果真高強,人長的果真和傳言一般俊美。看來這廝除了好色一點,倒不是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