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可是來報捷的正使。
見梁雙虎還低頭站在那,朱由榔意識到自己慢待了他,便同樣笑問他道:“梁卿從前在何處任職?”
梁雙虎還沉浸在覲見天子的激動之中。竟是沒聽到永曆帝的問話。郭紹忙拉了他下,這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著永曆帝:“啊?什麼?”
朱由榔和沐天波被他這樣子弄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丁繼善鬍鬚一翹,很是不滿的搖了搖頭,心道武夫就是武夫,君前怎能如此走神!
郭紹汗顏之下低聲將皇帝問話與梁雙虎說了,梁雙虎聽後。下意識就道:“回皇上話,俺從前在綠營當的兵。”
綠營兵?
朱由榔和沐天波都是一怔:正使是偽藩設的私官。副使是清軍的綠營兵,這周士相手下難道就派不出點像樣的人材過來嗎?
“唔,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棄暗投明,好,好得很。”
朱由榔剛剛還不介意郭紹從前偽官身份,現在自然也不好說梁雙虎這綠營身份,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不想梁雙虎聽了永曆帝這話,卻大著嗓門道:“俺家將軍手下不少兄弟從前都是在清軍那兒的,還有些兄弟還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呢,不過自打跟了俺家將軍以後,弟兄們都是咱大明的兵了,一個個都知道往後一定要替皇上賣命,搏個封妻廕子呢。”
聞聽這話,沐天波眉頭一皺,有些疑惑道:“你們太平軍上下都是這樣的人?”
沐天波倒沒有計較梁雙虎稱呼周士相是將軍,因為這年頭稱將軍的多了,況周士相已是廣州總兵,雖未掛將軍印,但他既自稱將軍,朝廷總不能下旨斥責他吧。廣東那地離著昆明可遠呢,朝廷想管也管不著啊!
梁雙虎搖搖頭,仍是大咧咧道:“俺們太平軍的兄弟都是這號人,弟兄們在一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起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殺韃子,端得是快活!”
聽了這話,郭紹暗自撇嘴,梁雙虎這丘八當真是什麼都能說,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他。孃的,在皇帝面前把降兵和土匪當成顯擺的本錢來了,真是沒天理了。
沐天波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鬧半天,這太平軍竟然是一幫降兵和土匪糾合成的隊伍,帶著這麼支兵馬竟然也能把清軍打敗,還打了個這麼大的勝仗,那周士相也當真是厲害。
奇秀才真是人材!
朱由榔也有些感慨,他倒是沒有多想,笑道:“無妨,都是心懷我大明的義士,不管你們以前什麼出身,今後朕都是一視同仁,絕不會有所偏頗的。”
梁雙虎一臉激動:“皇上,俺是真心要為你賣命,把滿州韃子趕跑的,俺還特意學嶽武穆在背後剌了字呢!”
“噢?”
朱由榔精神一振,難道老天爺真要保佑大明中興,要不然怎的一介武夫也知道要學嶽武穆呢。他有些激動了,問道:“可是刻得精忠報國?”
梁雙虎卻搖頭道:“俺不識得字,也不知那人給俺刻得什麼,要不皇上幫俺瞅瞅?”
“放肆!”
丁繼善一聽梁雙虎要皇帝瞅他背上刻字,忍不住斥了聲,太不成體統了,哪有在皇帝面前赤身的。
朱由榔笑著示意丁繼善不要小題大作,他對梁雙虎道:“也好,你且脫去上衣,朕就與國公替你瞧瞧背上刻得是什麼字。”
“哎,好!俺這就脫衣裳!”
梁雙虎好像沒有看到郭紹連連打過來阻止他的眼色,解開衣服釦子猛的轉過身去把上衣往下一拉。
“皇上,俺背上刻得是精忠報國不?”梁雙虎很自豪的背對著眾人。
背後卻鴉雀無聲。
朱由榔說不出話來。
沐天波也無話可說。
丁繼善和王坤是看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