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不是前頭死了兩千多滿州子弟,後頭再派幾千去。這種做法,對滿州國本傷害太大。
內大臣們看得更是準,太平軍在廣東鬧得再兇,可左右還沒佔領廣東全省,又有廣西在邊上牽制,他蹦不出來,表面上做些文章即可,勿須大動干戈派大軍征討,等到收拾了雲南的永曆小。朝廷,朝廷都沒了,廣東和其餘地方的明軍還不是立時就分崩離析了。到時大清給他們條生路,派人去招降。還不是乖乖的剔發易服歸順大清。真有不知好歹要頑抗到底的,從入滇大軍抽幾支出來怎麼也能把他們掃平了,哪裡需滿州子弟去流血流汗。
可皇上非不這麼幹。硬是把本該去福建的濟度調去廣東,再改派內大臣達素去福建,這朝令夕改的可不是好苗頭。而且這樣一來原本調撥南下去福建的兵就要跟著去廣東,達素這邊總不能一個人去福建吧,這還得調牛錄,一來二去,得調多少牛錄才夠?
便是一向支援順治的嶽樂對於這兩道旨意也是心中不滿的。他知道皇帝之所以叫廣東立即出兵圍剿太平軍,是因為那個洋瑪法的朋友在澳門叫太平軍欺負了,可國家大事焉能因為私人之事而隨意改動處置?休說一個洋瑪法了。就是親瑪法的朋友也不能影響國事!
嶽樂出午門的時候看到一人跪在宮門前,卻是平南王尚可喜的次子尚之孝,皇上準了尚可喜的奏,叫尚之孝在漢軍鑲藍旗裡做了個都統。瞅他這樣。怕是知道廣東的事情,在午門外磕請聖恩准他南下報仇呢吧。
有人不禁想道,平南王尚可喜已經死了,世子尚之信現在也沒個下落,說不得也叫太平軍殺了,那這尚之孝便成了平南王爵位的唯一繼承人,卻不知皇上是不是要讓這尚之孝襲爵。
嶽樂卻是搖頭,平南藩下的漢軍都不在了。尚之孝想襲平南王的爵怕是很難。當年靖南王耿仲明死後,皇上就不想讓耿繼茂襲爵。硬是拖了幾年,要不是太后發話下來,耿繼茂根本就不可能成為靖南王。現在耿繼茂降了明朝,有他這惡例在,尚之孝襲爵恐怕沒什麼指望了。
尚之孝只那麼跪在那裡,也不喊,也不哭,看著叫人頗是心酸。范文程出來時嘆了口氣,問宮門守衛的侍衛可曾進宮替尚之孝稟報,侍衛說已經報了,可皇上沒發話要見尚之孝。
范文程無奈,皇上不肯見尚之孝,他又能如何,他現在已經致仕在家,雖列名議政大臣,可除了要緊事才上朝,其餘時間都是不問朝政的。尚之孝這事,他更不好過問,於是上了轎子回府。寧完我同樣如此,不願替尚之孝去向皇帝求什麼情。
濟度回到王府後,就見嫡福晉博爾吉吉特領著幾個側福晉在看一個漢人侍女在那唱著什麼。
因為大清奉行滿蒙聯姻,要求皇帝和王爺貝勒們帶頭娶蒙古女子為妻,所以濟度這個親王的嫡福晉就是科爾沁多羅貝勒綽爾濟的女兒。另一個側福晉吳魯特也是博爾吉吉特氏,乃是蒙古都統布彥泰之女;第二側福晉博爾吉吉特氏,是二等侍衛尚阿泰之女,只有庶福晉額塞禮氏是滿州女人。
女人們見王爺進來連忙上前請安。那漢子女子也匆忙跪下磕了個頭。見王爺臉色不好,女人們全都斂起笑容,不敢出聲,只有福晉博爾吉吉特氏陪著笑臉,請王爺上座敘話。
濟度仍然站在門前,一雙眼睛陰沉沉地輪流打量他的福晉們,竭力壓著火,用譏諷的口吻說:“你們剛才在做什麼?這麼高興,聽著這麼來勁?”
女人們垂下眼睛,她們可不傻,哪個不曉得王爺這話帶著剌,因此誰也不敢答話。那漢人女子臉都嚇得白了。
濟度往廳內走了幾步,突然大吼起來:“你們也喝**湯啦,把漢人的東西弄到我府上,混帳!滾,給我滾,統統都給我滾!”
側福晉們驚惶滿面,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那漢人女子更是嚇得腿直哆嗦,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