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錢,明白嗎?儘量多調些駑馬和騾車,另外想辦法多造一些獨輪車,這玩意單人便可推著走,輕便,路不好走也無妨。”
周士相特意強調要多運糧,因為這個時代的糧草運輸基本還是靠人力,一百斤糧食運到前方,能剩下一半就算高效了。濟度大軍十月出的北京,等到廣東至少也要二月間,故周士相決意年後便領軍出征迎擊濟度大軍。戰場,他定在了惠州,所以從現在起,太平軍及圍繞太平軍的府縣全部都要動員起來,為這場戰爭做準備。大軍未行,糧草先動這個道理周士相還是明白的。
二人邊說邊往議事廳去,瞎子李扛著他睡覺都放在床邊的大鐵錘跟在後面,那姿勢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得很,腳下那雙繳獲自滿州固山額真噶來道噶的皮靴在石板鋪就的地磚上砰砰作響,惹得周士相回頭大罵他再敢用力跺腳,就把你這靴子扒拉下來。
瞎子李委屈的撇了撇嘴,走路再也不敢用力了,輕手輕腳,好像只貓似的。
議事廳便是原來尚可喜的議政殿,周士相改平南王府為軍帥府後,這議政殿便成了太平軍的議事廳。
人還未進議事廳,就聽裡面傳來喝斥聲,隱隱伴有王章鈞的聲音,聽動靜,似乎什麼人在罵王章鈞,而王章鈞卻在賠不是。
王章鈞是布政使司的右參政,明面上是太平軍中僅次於宋襄公的二號文官,比廖瑞祥的廣州知府還要高一級,放在後世,那就是個副省長,而廖瑞祥就是省會的市長。(未完待續。)
第四百二十章 我說他是他便是
太平軍文官表面的二號人物在自家地盤上被人喝斥,還不敢頂撞,這讓周士相不免猜測訓斥王章鈞的怕就是那位大學士郭之奇了,因為廳內的聲音可不是宋襄公的。
周士相沒有急著進議事廳,而是在駐足在外聽,想明白為何郭大學士要訓斥王章鈞。然而廳內訓斥王章鈞的卻不是大學士郭之奇,而是代表總督連城壁前來的廣東省提刑按察使司副使秦榮。
提刑按察使司和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分掌一省司法、民政、軍事,合稱三司。提刑按察使是正三品,副使則是從三品。廣東自永曆二年被清軍攻破之後,省內官制便一直混亂,眼下廣東境內能稱督撫大員的只有總督連城壁和四府巡撫張孝起。連城壁雖是大學士,但因並未兼總督,所以稱不得督師,當年他又是自請前來廣東聯絡義師抗清,故對廣東軍政司法實則無插手之權。
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當初隨總督衙門一起遷往欽州,這幾年四府巡撫張孝起又一直在高州,所以提刑按察使司便成了總督衙門的下屬。
秦榮是崇禎十二年的進士,甲申時從北京逃至南都,在弘光朝禮部任行走,後又往福京任職,繼而又至肇慶參與擁立永曆帝朱由榔,永曆酬功,委他廣東提刑按察副使。因他平日頗得連城壁信任,故這次連城壁便讓他隨郭之奇一起前來廣州。
秦榮並不是無故向王章鈞發難,實是事出有因。他和王章鈞乃是舊識。且是同年,都是崇禎十二年的進士,且一起從北京逃到南都。不過之後二人境遇卻是大大不同。秦榮算是“政治正確”派,在當年紹武和永曆相爭時果斷支援了神宗後裔的永曆,而王章鈞卻跑到廣州參與扶保紹武帝。
廣州城破後,王章鈞和大學士何吾騶等人一起降清,被清廷任命為惠州知府,幾個月前剛從惠州任上調到廣州任左參政,結果參政官沒做幾天。就成了太平軍的俘虜,再接著又成了明朝的廣東布政使司右參政。而秦榮卻一直堅定不移的做著大明的官,和連城壁一起堅持在欽州抗清。當初知道王章鈞在廣州參與擁立紹武帝后,秦榮便在同年冊上劃去了王章鈞的名字,與人說自己恥於與這等投機小人同年。
上次來的時候,秦榮沒有見到王章鈞。故不知此人歸降了太平軍。結果王章鈞和左清因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