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宮女內監一樣只能緊跟著馬車跑。
大學士扶綱和雷躍龍及六部尚書、侍郎等官員都有馬車乘坐,他們的家人好歹得到了照顧也分到了馬車隨行,可更多的隨駕官員只能用兩條腿跟著隊伍走,也不知有多少官員氣憤的脫下官袍甩在道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聖駕。他們是真的對皇帝絕望了,對這大明朝廷絕望了。
長樂大長公主蒙王皇后惦念也得了一輛馬車代步,帶著伺候自己的三個宮女呆呆的坐在車中,看著眼前的逃難景象,心中悽苦不已。她想到了十年前廣州城那一幕,那時她才七歲,被乳母抱著從城中驚慌出奔,沿途到處都是尖叫的人群。。。。
“殿下,咱們這是去哪啊?我們還能回來嗎?”
翠兒年紀最小,她是昆明本地人,進宮才一年多,哪裡經過這等逃難場面,在那低聲哽咽著,她真的好怕也很擔心,她很怕自己的爹孃和小弟沒有逃出城來,她很怕再也見不到親人。
另外兩個宮女一個姓何,年紀最大,有四十幾了,是從肇慶一路跟著聖駕的老宮女了,宮中都叫她何媽媽。還有一個宮女姓秦,19歲,和翠兒一樣也是昆明本地人。
何媽媽經歷過皇帝從肇慶出逃的惡夢,加上年紀大了,所以不像翠兒和秦兒一樣害怕,她只坐在那默默看著外面。秦兒也怕,但沒有哭,跟個受驚小兔子般看著公主殿下。
長樂回過頭來看了眼一臉淚水的翠兒,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回來。”
翠兒聞言,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她一邊抽泣著,一邊很委屈的道:“殿下,郭大學士不是說駙馬的兵很能打嗎,連滿州韃子都不打過他,他為什麼不來救我們?”
長樂一怔,不知如何回答翠兒的話,想到廣東那個尚未謀面的夫婿,長樂沒來由的心中一痛,鼻子酸得厲害,心裡只一個念頭:他知道我嗎?
。。。。。。。。
“靳將軍在哪,靳將軍在哪,晉王有手諭!”
正在車中閉目養神的朱由榔突然聽到外面響起兵士的叫喊聲,說是有晉王手諭給護駕的靳統武,他不由掀開簾子朝外看去,發現靳統武看了晉王的手諭手忽然率人打馬回頭,朱由榔不由大驚,忙遣內侍齊二過去詢問發生何事。
齊二詢問後過來稟道:“皇爺,靳將軍接到晉王手令要將昆明糧庫盡數焚燬,免得資敵,所以帶人準備回去燒糧。”
一聽是晉王要靳統武燒燬昆明儲糧,朱由榔頓時眉頭大皺,十分不滿道:“這怎麼行?要是清軍入城後發現沒有糧食,不是要害百姓嗎?傳朕旨意,昆明儲糧不得焚燬,留給清軍便是。”
“皇上,這?”
騎馬護衛在側的黔國公沐天波聽了皇帝這旨意,嚇得險些從馬上墜落。
齊二也愣在那,他再不知事,也曉得糧食萬萬不能留給清軍,卻不知皇爺怎的非要把糧食留給清軍。他愣在那,不知當不當去傳旨。永曆見他不動,怒道:“你這奴才,朕說了糧食留給清軍不能燒,你怎的還不快去傳旨!”
“是,皇上,奴婢這就去傳旨。”
見皇帝發怒,齊二無奈應了,一路小跑過去將聖諭告訴靳統武。正要帶人回去燒糧的靳統武聽了皇帝口諭後,也是眉頭大皺,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服從皇帝旨意。
大學士扶綱聞聽皇帝不準燒燬昆明儲糧,大驚失色,對同擠在一輛馬車中的大學士雷躍龍道:“皇上這是婦人之仁,貴州地瘠民貧,清軍沿途籌糧已極為困難,晉王主動放棄昆明實施堅壁清野,為的就是讓清軍無法籌措糧草。沒有糧草,清軍就沒法在昆明立足,更不可能乘勝追擊聖駕啊。現在倒好,皇上不讓燒糧,反把糧食盡數留給清軍,這不是讓清軍吃飽喝足好有力氣來追咱們嗎?”
雷躍龍搖了搖頭,一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