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說什麼,但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周國定和陸三香和他們一樣,都是秦王孫可望的部下,投降之後卻能獲得不錯的待遇,看來太平軍那邊對他們這些秦王舊部還是蠻講仁義的,真投過去也不錯。當然,這念頭也只能想想,老婆孩子都在清軍手中,他們要真降了,那弄不好可是斷子絕孫了。
其實這幫孫可望舊部當中不少人都接到了太平軍那邊偷偷送來的書信,無一不是要他們早降的。真正的光棍漢倒也罷了,說降就降,誰家局面好就投誰唄,可有家有室的實在是下不了這個狠心。
再說了,投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河池這邊好幾千滿蒙騎兵,又有李本深、張勇他們帶來的綠營兵,一個個都是清廷的鐵桿,投降的也比他們早,所以對他們這幫在貴州才降的將領很是提防。若他們真稍有異動,恐怕就會有刀子落下來。何況清軍也不傻,雖然讓他們這幫降將官職不變,但是他們的部下之中可沒少摻沙子,要想投降還真的得頗費一番功夫才行。一個不慎,降沒投成,自家腦袋倒先落地。
另外,眼下說降也未免早了些。戰局未定,雖然線國安叫太平軍打的損失慘重,可羅託大軍一到,便立時迫退了太平軍。所以說,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這會還是不要早下注的好。萬一這次大軍攻打清遠得手呢。
有關降將的動態,線國安、羅託那邊其實是心中有數的。線國安雖然在廣西接連慘敗,可也算是個能和吳三桂相提的梟雄人物,於是他向羅託進言將一眾降將都召集過來。羅託依了他的言,大戰前夕,對於這幫降將也是應該要有所表示,免得他們各藏心思。
“本將軍聽說,你們當中不少人接到了賊寇的勸降信,這事可是真的?”
羅託明知故問,嘴上問著,臉上卻掛著笑容,在一眾降將臉上來回掃視著。
線國安一動不動坐在椅上,臉上卻有驚訝之色,似乎此事他可是一點也不知情。
寧南大將軍直接發問,一眾降將們不自在了,有人心裡就打鼓了。至於誰主動出來承認,卻是沒有的。
羅託也知他們不會主動承認,於是直接點了名,他看向總兵石天,對他道:“石總兵,聽說賊寇給你來信,要挾你臨陣倒戈,可有此事?”
聽到羅託的話,石天一陣哆嗦,不知羅託怎麼知道他收到了太平軍的勸降信。他倒也機警,立刻上前跪在地上,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小心翼翼道:“稟大將軍,賊寇確是給我來了一封信,這事我也正要向大將軍彙報呢。”
“噢,是麼?”
羅託淡淡一笑,示意親衛將石天手中信接來,看了一眼,確是封招降信,落款卻是定南藩下左翼總兵官全節。神情立時變得陰沉,隨手遞給線國安。線國安看後,神情也是很不自然。全節是誰?定南藩下第二人,同時也是他線國安的左膀右臂,如今卻向太平寇投降,反過來向清軍勸降,這事幹的可真不地道,讓他線國安也是臉上無光,甚至連帶著還得自危。要是羅託也懷疑他怎麼辦?
“全節假意與我攀交情,實際上卻是要我反投賊寇。不過大將軍放心,朱由榔都已棄國出逃,偽明已到窮途末路,單這太平寇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不成。我石天別的不認,就是認命,既然天命在清,我對大清便是忠貞不二!。。。。”
石天說完,唯恐羅託不信,又是一番賭咒發誓。這番動作,讓帳中那些降將開了眼界,要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石天真是大清忠臣呢。不過你這封信早不拿,晚不拿,偏等大將軍點了你名才拿出來,你心下到底怎麼想的,可就值得探究一番了。
萬枝筆等人更是心下冷笑,但冷笑同時卻也害怕自個收到信的事被滿州人知道。
萬枝筆心下有些發懵,昨看著這大帳有點說書的說的“鴻門宴”的意思。
石天這會可是真惶恐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