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身後,倒著上百具屍體。每具屍體都有一個鮮明的特徵,無一不是被長矛洞穿胸腹。俘虜們驚恐的往後退,沒有人有勇氣衝上前去和這些要他們去死的太平軍拼命。
在太平軍的死亡威脅面前,俘虜們只好再次掉頭回去。他們的存在就是消耗清軍的箭枝和炮子。
第一批俘虜損耗怠盡時,運河邊,長長的竹竿再次落下,這一次被充為炮灰的俘虜更多,足有一千多。沒有人告訴他們前面那批人死傷情況,就連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存活的機率很渺茫。但再渺茫,都有活下來的機會,哪怕十個人死了九個,不都還有一個活著麼?也許,那個最終活下來的人就是我。
每一個俘虜都是這樣想的,最後四千多俘虜在卞家河口清軍營柵前摞下的屍體堆得到處都是。他們還是有成效的,清軍的壕溝被填平,第一線的木柵也被推翻,甚至十幾座望樓也被推倒。
“砰”的一聲巨響,東面進攻的第五鎮成功炸掉了清軍炮臺,衝進了鎮子中,開始與清兵短刀相接。
(未完待續。)
第八百三十九章 不從令者死(三更)
“德克素尼,東邊叫太平寇衝進來了!”
負責守衛東邊的蒙古額真額和克驚慌失措的趕來向德克素尼報訊,想讓德克素尼帶著他們突圍。額和克實在是嚇壞了,瓜州水營佟國綱的幾千騎兵在運河邊叫太平軍屠殺的那一幕,他怎麼也忘不記。
“天這麼黑,叫兒郎們往哪跑!卓立克圖他布囊,你帶兵把賊兵攆出去!”
德克素尼沒有選擇突圍,而是命令卓立克圖他布囊帶騎兵去將突進來的太平軍趕出去。卓立克圖他布囊聞令,沒有任何遲疑,就帶著部下千餘蒙古兵縱馬往東邊趕。
卞家河口鎮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從東頭到西頭長有六七里地,原先鎮上沿街都是商鋪,可打豫親王多尼屠了揚州城後,十多年下來,雖運河漕運仍很發達,可這卞家河口一直沒有恢復二十年前盛景,以致鎮上的空房子很多,那些屋子不是因為年久失修,大半都破敗不堪。老人們說,想要河口再度繁榮起來,恐怕得要百年。
街道上,到處都是來回奔波疲於奔命的綠營兵,四面八方都是太平軍的喊殺聲,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太平軍正在猛攻卞家河口。天上不時有炮子落下,或砸在街上帶走幾個倒黴鬼,或落在屋頂上,掀飛一片瓦片,或砸在牆上,砸出一個大大的窟窿。太平軍的火箭不斷的射進鎮中,引燃了處處火頭,風一吹,火勢立時蔓延開來。
卓立克圖他布囊往東邊增援的路上,就看到東邊火光滿天,銃聲比北京城放爆竹還要響。一路過來,到處都是潰退的營兵。卓立克圖他布囊顧不得這些潰兵,率部猛衝那些正端著火銃,不斷往前面扔著爆炸物的太平軍衝去。鎮子地形狹長,不利蒙古兵縱馬突擊,他們大半隻能從馬上下來,藉著座騎掩護以弓箭射殺衝進來的太平軍。
衝進來的太平軍在蒙古兵的阻擊下難以進一步擴大勝利果實,第五鎮鎮將於世忠親自組織了兩次攻勢,卻都沒能擊潰當面蒙古兵,一時有些焦急,但也知清軍佔有地利,這鎮子環境又複雜,第五鎮沒法大範圍展開,只能從這處突破點往裡填人命,填到清軍受不了為止。
“爹,讓孩兒帶人上吧!”
於世忠獨子於佑明見蒙古兵利用戰馬和房屋做掩護,將己方死死擋住,先突進去的兩百多人竟叫蒙古兵射死大半,眼睛不由紅了,拿著長槍向他的父親請戰,要求由他帶兵從東北方的兩處矮牆翻過去抄蒙古兵的後路。
在於佑明的苦苦請求下,加上攻勢不順,於世忠咬牙同意。於佑明出發時,於世忠將自己身上的盔甲脫下給他,又將妻子留下的一塊玉佩掛在了兒子胸口,目送兒子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