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們,有人不知為何想到了十五年前。那時,揚州城外滿是讓人恐懼到心跳都能驟停的大清兵。
順治很想甩袖離開城頭,因為他不想看到那些丟盡滿州八旗臉面的無能之輩,可他的腿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他忽的知道賊秀才到底是想幹什麼了。
十三個手拿長刀的太平軍士兵走到了陸爾遜等人身後,一人一個,不多不少。
“砍!”
隨著百戶劉邦棟的吼叫聲,拽著滿將辮子計程車兵不約而同跨步走到了滿將面前,辮子一直拽在他們手中,隨著他們向前,滿將們原本有些向後仰的腦袋頓時被拽得向前面低下去,露出脖間的肌膚。
滿將們知道太平軍要做什麼,他們都在哆嗦著,任他再有勇氣,在被砍頭這刻,生理的本能還是會讓他們的身體起自然的反應。
圖達拜閉上了眼睛,他很害怕,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那一對才剛學會走路的兒女。
“噗嗤”聲中,圖達拜的脖子被一分為二,腦袋在前面太平軍士兵手中丟擲了一個弧線,然後在他手中就那麼晃悠著。
十三顆腦袋無不如此。(未完待續。)
第八百八十七章 一切沒有結束
城下人頭落地,城上眉心直跳。
第一顆人頭落地時,城頭上有響起驚呼聲,但很快就消失。無一例外,所有的大清官員們都陷入了集體噤聲。他們不是沉思,而是沉默。
順治的心在發顫。
那一顆顆忠心的兩黃旗子弟的首級就在他的眼前,被該死的南蠻子一一斬落。一顆顆首級如一顆顆流星,從他眼前閃過,卻沒有在星空中消失,而是變成一顆顆隕石砸在他那脆弱的心窩中。
九歲登基,十五歲親政,二十五歲的大清皇帝,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當著皇帝的面,砍下他忠心的奴才首級,這就是羞辱。
順治感到無力,比那夜見到三灣大火,看到倉皇逃回來的鰲拜還要無力。但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怔怔的看著,臉上還不能露出任何驚懼的表情。他是皇帝,他可以在奴才面前失態,但不能在臣子面前失態。
費揚古不是無情鐵血之人,姐夫人頭落頭那刻,他的心很痛。他的脖間青筋突起,他的眼睛充血般通紅,他的拳頭上更是筋絡分明,看著駭人。他的呼吸喘急而粗,從鼻孔間撥出的每一口氣,都在冰冷的空氣中以白霧狀態顯現。
索尼、鰲拜、巴哈納、蔡士英、祖澤清他們都在沉默,他們呆呆的看著太平軍將砍掉首級的屍體拖到一邊,沒有人說話。害怕的有,恐懼的有,憤怒的有,一時間,城頭上千般心思,氣氛十分的沉重。
看到那些賊寇將被殺黃旗將校的首級提到一邊,順治以為結束了,所有人都以為結束了,但事情還遠未結束。
劉邦棟揚首看了眼揚州城,回首時,手中的紅色三角旗猛的向下甩落。旗子發出“呼”的聲音。
俘虜群邊上一個手持大旗計程車兵立即將旗搖了起來,數十名手持刀槍的太平軍士兵湧上前去,反正的白旗兵大聲喲喝著,幾排用繩子串在一起的兩黃旗兵丁被帶了出來,在刀矛的驅趕下往前走去。
剛才的一幕已經告訴這些兩黃旗滿兵俘虜,他們的下場是什麼。他們反抗,可除了將脖子勒得更緊,讓自己更加無法呼吸,他們什麼也做不了。拽著繩頭的那些太平軍幾乎是使出蠻力將他們朝前拉,滿兵們稍有牴觸,他們就會立時體驗到窒息之感。
沒被帶出去的俘虜也在騷動,赤手空拳且傷痕累累,命門被制的他們,在這場屠殺中,起不到任何波瀾。他們的結局早已註定,在他們被俘的那刻,又或說在他們父祖以及他們自身在踏入漢人土地的那刻,他們曾經所做的一切,註定他們今日的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