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你是殺韃子的好漢,不與你一般計較,不過這羅定城咱們是不打的,你要識相就趕緊走,免得弟兄們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先前說得明明白白,光拿東西不幹事,這他孃的屁大會功夫,你就讓我們去送死,你安的什麼心思!”
“讀書人就是鬼得很,姓周的是存心讓我們送死呢!”
“。。。。。。。”
聽著這些漢子的吵罵聲,周士相也不辯解,只在那一動不動的聽著。
“秀才,你怎的就答應要打羅定城了?這事真不是咱們能幹的,你。。。唉!。。。”趙四海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周士相就這麼替他們決定了,驚愕之餘只能長嘆一聲。
“周兄弟,我知道你全家都叫韃子殺了,你報仇心切,可你也不能拿咱們弟兄性命不當回事吧?”彭大柱是敬佩周士相,也敬重讀書人,可事關自家性命,忍不住也抱怨起來。
葛五、葛六原也想發幾句牢騷,可見大夥說得難聽,兄弟二人便沒有再跟著說什麼。
“都別吵了!”
正吵得不可開交時,宋襄公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示意眾人都閉嘴。他在眾土匪心目中的地位很高,見狀,漢子們便都閉上了嘴巴。
等靜下來後,宋襄公才道:“大家也別發火,許周兄弟是誆那姓程的呢。”
聞言,彭大柱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叫道:“對,周兄弟是哄那姓程的玩呢。”
不想周士相卻搖頭道:“宋先生,彭兄弟,我並非誆那姓程的,而是真心想勸胡大哥和諸位兄弟去打羅定城。”
聞言,彭大柱失聲道:“周兄弟,你真是想叫咱們送死?!”
人群中一個禿頂的漢子直愣愣的望著周士相:“瘋了,瘋了,這秀才肯定是瘋了!”
“什麼瘋不瘋的,我看你才瘋呢!”
宋襄公沒好氣的白了那禿頂漢子一眼,爾後視線重新落在周士相的臉上,很是疑惑道:“周兄弟不是要往廣西投軍嗎,為何卻要勸我們去打羅定城?難道你改了主意不去廣西了?”
聽了這話,胡老大也道:“我也是糊塗了,周兄弟為何非要我們去打羅定城?我昨晚還和宋先生說,今日派人帶你去廣西投軍,本想與你說,可卻被那姓程的給耽擱了。。。若是周兄弟不改主意,我這就讓人帶你出山,一路護送你去廣西,至於羅定城的事,就當是哄那姓程的,如何?”
周士相卻不改主意,他感激的對胡老大微一點頭,說道:“多謝胡大哥好意了,不過廣西離得太遠,我對李定國的軍隊又並不熟悉,所以考慮再三,既然能在這山上碰上胡大哥,就說明我和胡大哥有緣,與其跋山涉水去廣西投軍,不如索性也跟著胡大哥幹吧。”
“你要跟我幹?”
周士相的話讓胡老大本已縮下去的兩眼珠再次暴睜,難以置通道:“周兄弟,你要跟我幹?你可是讀書人,我老胡卻是個土匪,這世上沒有讀書人跟土匪搭夥的道理。”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忘了邊上的宋襄公也是讀書人,還是做過知縣的讀書人。
“誰個天生就是土匪?又是誰說讀書人不能和土匪搭夥的?遠得不說,宋先生不也是和大夥合在一塊嗎?”
“宋先生和你情況不同,情況不同。。。”
胡老大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臉上很是訕訕。不過宋襄公卻是一臉坦然,絲毫沒有介意的樣子。
“胡大哥的事,宋先生都和我說了,在我眼裡,胡大哥就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諸位兄弟也都是響噹噹的好漢。我雖比大夥多讀了幾天書,可這人命如草芥的亂世之中,書讀得再多又能如何?書讀得多就能保護父母妻兒不被人殺死嗎!”
說到這裡,周士相痛苦的閉上眼睛,片刻,再次睜開的眼睛之中滿是仇恨,他沉聲對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