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跟他說話,怕他還沒用晚膳就睡下,半夜起來睡不著又要折騰,“那丫頭單純的緊,雖然說對蠱毒似乎很有研究,估計是家傳的本事,不過對人情世故上就差遠了。”
“人家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反正都是你房裡頭的了,看她倒也挺纏著你,心思定然是向著你了。”果不其然尉遲晞聽了她的話,馬上就提起精神開始打趣她。
“殿下就會拿我打趣,等殿下這次立功回去,聖上定要賞您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擱在屋裡頭。”秦亦便陪著他瞎扯。
尉遲晞一口茶差點兒沒噴出去,半晌才順過氣來道:“你個促狹的小鬼,嘴上就是不肯吃半點兒虧是不是,我才幾歲,父皇哪裡會賞什麼美女。”
“啊?要幾個美人伺候殿下,跟殿下多大年紀又有什麼關係?”秦亦佯裝無辜地一攤手。
尉遲晞伸手過來要擰她的臉頰,她閃躲了兩下便順著被他抓住,只覺得一隻小手輕輕地在臉上一捏道:“你這張嘴,真不知道是怎麼生的,裡外總是你的道理。”
二人渾鬧了一會兒,秦亦見他精神還不錯,便趕緊伺候他用了晚膳,又陪他說了會兒話,這才哄著他睡下。
嶺中的晚上也還是悶熱的,不似京裡,太陽一落下馬上便涼快下來,秦亦先回房洗了個澡,這才披散著頭髮躺在院內躺椅上乘涼,桑布倒也乖巧,搬個馬紮坐在她身邊,用乾布替她擦拭長髮。
其實院子裡也沒有多少涼快,連吹來的夜風都是溫熱的,但是卻正是這種溼熱的天氣,讓秦亦忽然想起地球上的故鄉,現在自己跟那邊的親人,看到的都未必是同一片星空。
桑布難得有個安生的時候,替秦亦擦了頭髮見她還在魂遊天外,便有些東瞧西看地坐不穩當。正瞅著旁邊的草叢,似乎有什麼蟲子一閃而過的時候,忽然聽到秦亦問:“說吧,有什麼事情求我,別裝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求你?”桑布驚訝地說。
“你平時連穩當坐一盞茶的耐心都沒有,今天坐在一邊給我擦乾了頭髮還一聲不吭,不是有心事是什麼。”秦亦漫不經心地說。
“人家哪有你說的那樣。”桑布嘴裡小聲嘟囔著,不過馬上就貼上來攔著秦亦的胳膊央求道,“這裡離嶺山那麼近,我有點兒事情想去一趟,行不行?”
秦亦眉毛一跳,不動聲色地推開她的手道:“大熱天的膩乎著都是汗,你去嶺山幹什麼?”
“去採藥啊,嶺山可到處都是寶貝,聽說草藥都不用費力去找,滿地都是。”桑布一下子激動起來,手舞足蹈地說,差點兒坐歪了凳子。
“你自己想走難道我能攔住你不成。”秦亦半撐起身子,盯著桑布的眼睛問。
“你救了我,我自然要跟著你。”桑布認真地說,“我們桑家人最講信譽,我定會把你身上的毒解了。”
自從入宮之後,這是秦亦第一次感覺到,這世上還能有人能不摻雜算計的對她好。望著桑布黑亮的眸子,她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忙掩飾地回頭躺下道:“我們過幾天就要進嶺山,到時候你別叫苦就好。”
而此時,入夜的王府內一片寂靜,除了巡夜的兵士,只有凌擎居里面還有響動,沒有燈光,但是明亮的月光讓院內一覽無餘。兩個人在院中石桌旁相對而飲,忽然一人問道:“你說尉遲晞會如何應對?”
“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那麼個小毛孩子那麼耿耿於懷,甚至還親自出手試探。”另一人聽聲音是個女子。
“你不懂,他能夠得到雲相的支援,可絕不僅僅因為他被惠妃收養這般簡單。”說話之人端起酒杯滿飲一口又說,“好了,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他。那說說我爹這個蠱毒,到底還有沒有的解。”
“沒有的解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