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向來豪爽的六姐馮婷秀當即便臉紅如霞,低頭不語,心底暗暗埋怨父親怎的如此直接。
想了一會,馮婷秀還是回道:“此人心地頗善,一心只顧修煉,資質更是沒的說,只是言語有些拘束,好似女孩子一般矜持。”
“哼!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般只顧舞槍弄棒,不修邊幅,都怪我教子無方,卻將你慣成了這個樣子,要我如何向你死去的孃親交代!”
馮婷秀方要辯解,就聽馮淵繼續說道:“若是你有此意,我便去找個媒婆前去訴說此意,若是能夠成就夫妻卻也省去了我良多心思。”
“父親,那陳昭和看起來也只有十一二歲吧,怎能如此操之過急,況且我與他還不熟識,也不知他可曾有過婚約?”
自古一見鍾情之事並不少見,想來這六姐也是頗為愛慕陳昭和的颯颯英姿,話裡話外也似同意了父親的話語。
“我在這等年紀卻早已與你母親定下婚約,何況修真之人,哪裡來得這般繁瑣,我這便去問他一問,若是有了婚約自不必說,若是尚無我便向他提及此事!”說罷,邁步離開馮婷秀的院門直奔陳昭和而去。
陳昭和依然在閉目體領會掌握殺域的體會,突然雙耳一動,知道是有人逼近,雙眼一睜,卻看到馮淵直奔自己而來,當即便站立身形,微微施禮,問道:“不知馮叔尋晚輩有何事?”
“陳小兄弟,我看你尚未剃度,也無戒疤,想來是菩提寺的俗家子弟吧!”馮淵開口問道。
“正是!”昭和答到。
“俗家弟子不忌婚姻,不知你可曾有婚約在身?”馮淵依舊是快言快語,毫不掩飾,言語之中的急切之意確是嚇到了小昭和。
昭和不知馮淵何意,只是任誰聞聽此言也會有幾分尷尬,可況是陳昭和這等年紀的稚嫩少年,一時之間臉紅頸粗不知如何回答。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小昭和無父無母,更無人提親,何來的婚約在身?恰在此時,一個身影卻出現在了陳昭和的腦海之中,隨之浮現的幾句略帶頑皮語氣的話語。
“看你那傻樣,口水都流到衣服上了!”
“一看你就比我小!我就收下你這個徒弟了!”
“要叫姐姐,怎麼沒大沒小的!”
想到這裡,陳昭和竟然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有!”方一說完,陳昭和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只是說出去的就如潑出去的水,哪裡還能收回。
遠在玄陽大陸北端的冰憶菱正在與人比武切磋,恰在此時,只覺頸上吊墜一陣溫熱,當即便停下手中招式,坐在石階之上,手握吊墜,望著天邊星宿,兀自的笑著。
而遠處那與其比武的男子卻是一陣黯然神傷。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這玄陽大陸的生靈萬萬計,此時此刻又會有多少人心傷,又會有多少人迷惘!
馮淵此時雖不心傷卻也是一陣失望,只是礙於情面又與陳昭和談論了幾句,只是未曾想到,兩人這一談論便是數個時辰。
忠於武道的一大一小兩名體修就在這極勁閣的小小空間內談天論地,遨遊在體術修煉的海洋之中。
馮淵只顧著與陳昭和交談,卻是忘記了尚在屋內苦等的馮婷秀,馮婷秀就在不遠處聽著父親與陳昭和的交談,當聽見陳昭和的回答時卻是覺得心中驀然一痛,心灰之下只得回到屋內靜靜修煉,心中彷彿有著說不盡的苦痛。
直至當夜亥時,馮淵與陳昭和方才分散,他料定女兒已然熟睡,自知不便打攪,道了聲告辭轉身便離開了極勁閣。
離別之時,他還未曾忘記提醒陳昭和明日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