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高娃未說完,就捱了張易辰一個耳刮子,她摔在地上,伸出舌頭舔著唇角的血腥,臉上仍然是變態的冷笑,她道:“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就永遠都找不到白雲暖了。”
張易辰真有打死娜仁高娃的衝動,但他閉閉眼睛忍住了。
“娜仁高娃,”他說,“如果阿暖有個不測,你也活不了,我一定讓你替她陪葬!”
“我知道,”娜仁高娃哭著笑起來,狂笑不止,眼淚也流個不停,“王爺,我活著也是陪葬,我用我的青春為我的愛情陪葬。”
張易辰突然覺得乏累,他放柔了聲調,“娜仁高娃,你的青春只是為你的執念陪葬,所謂愛情是兩情相悅,懂嗎?”
張易辰的淚也從眼裡流了出來,珍珠一樣從面頰上滾落,“你不告訴我阿暖的下落也沒有關係,我一定能將阿暖找到的。”
“祝王爺好運。”娜仁高娃苦笑。
張易辰從沒有如此毫無頭緒過,他站在雍王府的大花園裡六神無主。可園裡沒有。安品園裡沒有,難道娜仁高娃將白雲暖藏到了王府之外嗎?連真娘亦是下落不明,這主僕二人一定是在一起的。
阿暖,你到底在哪裡?你現在好不好?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挨凍受餓?
張易辰一遍遍在心裡問著,心亂如麻。
而白雲暖和真娘正被關在樂淑園的地下室裡,陰暗潮溼的地下室不通風,有各種噁心的昆蟲。白雲暖已經咳了整整一夜。真娘擔心不已,卻是無能為力,她自己也被綁著。絲毫動彈不得。
“王妃,你怎樣?”真娘只能一聲聲地問著白雲暖。
白雲暖昏昏欲睡,道:“真娘,我好冷。好餓,王爺怎麼還不來救我們呀?”
真娘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來人呀!救命呀!王妃在這裡!”
白雲暖道:“真娘。你別喊了,聽不見的,力氣用光了,咱們會死的。咱們要保持體力,撐到王爺來救咱們為止。”
“可是王爺什麼時候才能來啊?”真娘很著急,她們困在地下室一天一夜了。想了種種自救的辦法,卻因為兩個人距離太遠。手腳又都被捆著,完全幫不上對方的忙。
白雲暖反過來安慰真娘,她心想:她是死不了的,前世她受了百般苦楚,含恨而死卻仍能死而復生,那這一世她絕不會輕而易舉死去的。
“真娘,你知道咱們這是被關在哪裡的地下室嗎?”
真娘搖頭。
白雲暖只能閉目養神,並拼命回想她是如何被關到這地下室來的。她記得她和真娘被敲昏前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個人是誰呢?這個世界上竟有長相如此相像的人嗎?她到底是誰?
正屏息凝神想著,忽聽見一個女子的哭聲,哭聲又不像哭聲,彷彿笑聲,笑聲又不像笑聲,猶如哭聲。隱隱約約隱隱約約,並不清晰地傳到這地下室來。
白雲暖抬起了頭,看著黑咕隆咚的天花板,那女子的聲音就在頭頂,驀地,她陡然醒悟:這是樂淑園!
白雲暖四下裡探看,地下室裡除了柴火,什麼都沒有。她咬了咬唇,決定破釜沉舟一試。
張易辰繼續帶領太監宮女們滿園子地找著白雲暖,忽見樂淑園的方向濃煙滾滾,太監們大聲喊著:“走水了!”忙不迭地去救火。
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張易辰全身,他遲疑了一下,便發瘋似的往樂淑園的方向跑。
安品園內,娜仁高娃也聽到了外頭喧雜的叫喊聲:樂淑園著火了!
真是天助她也,樂淑園怎麼會突然著火呢?是白雲暖氣數盡了麼?
所有人都救火去了,沒有人看守安品園,娜仁高娃十分順利地溜了出去。一時如出籠小鳥,她快速地向樂淑園跑去。
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