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感於心了。”
琴官起身,嫋嫋婷婷地上前拜見洛甫,聲如鶯嚦,“琴官拜見官爺!”
洛甫心底早已鮮花怒放,但面上卻還是不顯山露水,道貌岸然道:“你的琴技甚好,這一番傾情演繹,辛苦了,退下休息吧!”
“是。”琴官溫順乖巧地行禮退下。
白玉書心裡說不出的彆扭。
惠澤卻已觀察了相爺面色,見其眼角眉梢蘊藏笑意,知道這位相公的琴藝是博得了相爺歡心,便有心要將此功勞全都移到白玉書身上,方不失先前牽線搭橋的美意,遂讓沙彌上水酒。
洛甫困惑地看著惠澤道:“佛門聖地竟也能飲酒麼?”
第十六章 相爺
正月十四的夜,白月近乎圓滿。
心硯推開白雲暖的房門,卻不見小姐的身影。正驚疑小姐去了哪裡,一轉身卻見白雲暖從門外走了進來。
風帽扣在頭上,斗篷上落滿雪花。
心硯忙上前掩了房門,然後替她解下斗篷。
“這麼晚去哪裡了?獨自一人嗎?怎麼也不叫心硯陪你?”心硯一邊將斗篷掛到衣架上,一邊責怪道。
白雲暖知其責怪是出於擔心,便笑道:“不是一個人,還有哥哥。”
“少爺?”心硯的眉蹙了蹙。
白雲暖心裡笑:適才章乃春安排的小廝偷偷背了哥哥出寺院去,她不放心,一路相送,直把哥哥送上了章家的馬車才回來,可不算是哥哥一路陪著呢嗎?
“你和少爺這麼晚出去幹嘛?外面那麼冷。”
看著心硯一副較真的模樣,白雲暖恐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便拿出小姐脾氣道:“主子的秘密,你一個丫鬟打聽什麼?”
心硯愣住,隨即欠了欠身子,“奴婢只是擔心小姐和……少爺。”
白雲暖揮揮手,“我不好端端回來了嗎?你不用擔心,只是我冷死了。”
心硯趕忙去攏了火盆裡的火,又拿了小杌子放在火盆旁邊。白雲暖走到杌子上坐了,將手放在火盆上煨著。
雪停了好幾日了,今夜突然又下了起來。瑞雪兆豐年,但願是個好兆頭。
白雲暖的目光失神地盯著火盆,橘紅的炭火發出輕微燃燒的響聲。
白雲暖心頭縈繞著對前路未可知的迷茫感。她經歷了前世的悲苦,卻無法預測今世的結局。
眼前將會迎來什麼樣的結局?
哥哥是不用和丞相碰面了,那白家的前途呢?
自己剛剛重生就和父母來了凌雲寺,還未細細去探查這一世的白家是什麼光景,父親既然和前世一樣,拜託慧澤大師引見洛甫丞相,估計家景也不是先前自己認為的那般康裕。
正思忖著,一抬頭忽見心硯還默默地立在一側,便笑道:“你怎麼還不去睡覺?”
心硯咧嘴一笑,“等小姐睡下,奴婢再去睡。”
“那我這就睡。”白雲暖笑著起身,讓心硯給她寬衣解帶,然後上床躺下。
心硯在被褥裡放了熱熱的水袋,十分舒服。
白雲暖將對明日的擔心稍稍放下了些。
心硯給小姐蓋好被子,便道:“等小姐睡踏實了,心硯再來吹燈。”說著轉身退出去。
看著心硯的背影,白雲暖驀地想起她那句“奴婢只是擔心小姐和……少爺”來,心裡驀地一顫。
※
次日起了個大早,父親早早就去了前殿找惠澤大師,把兄妹倆交代給了母親。
母親起來時,見白雲暖早已穿戴整齊,攜了心硯來向她請安。
真娘打量著白雲暖,一件天藍緞繡金紫貂鼠披風,紅緞繡金天馬皮蟒裙,玉佩玎,珠瓔珞索,英姿颯颯,神光似玉,便笑道:“過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