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嘆,也緩緩閉上了眼睛,沉浸在這優美卻帶著一絲哀傷的笛聲裡。
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整個村子,村民們早就升起了火堆,一個個圍繞在火堆旁,烤著地瓜玉米,喝著米酒清茶,有說有笑,好似手中的是珍饈美味,是瓊漿玉露一般,有的甚至還在火堆旁載歌載舞,民歌激昂又不失淳樸,高亢又滿懷熱情,正是很早以前邢幹為他們寫的。
此刻,邢干與畢煥也坐在火堆旁,倆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看著這一切,邢幹是一直都滿懷笑意的,畢煥開始卻像是木頭一般,不過漸漸地,面容卻也放鬆下來,開始喝酒吃玉米,融入了這環境。
村裡的女子大方又帶著一絲嬌羞,竟上前邀請畢煥跳舞,畢煥拒絕不過之後,終於還是應了要求,雖然不會跳,但這村裡的舞,簡單而又火辣,普通卻又飽含一種熱情,就好像中間那堆篝火一般,噼裡啪啦燃燒著,釋放的光芒與溫暖卻是感染了周圍的一切。
畢煥醉在了裡面,有些忘情了。或許是故意的吧,因為今晚子時一過,便是毒發之時,那時候,他必死無疑。能在死前好好的享受一次生活,或許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奢望,但我知道,他不會死,因為旁邊,還有一臉笑意看著他們的邢幹。
畢煥有些醉了,是真的有些喝醉了,斜靠在木墩上,嘴裡不住灌著粗製的米酒,不醉人,卻自醉。村民已經散了,此刻已是到了子時,他們明早還要勞作,只有畢煥與邢幹兩人,默默看著篝火,激情過去之後,是略顯孤獨的冷清。
“你喜歡這裡嗎?”
畢煥灌了一口酒,雙眼帶著一絲迷離,悠悠地點了點頭。
“其實,以前他們不是這樣的。”
“以前,他們是怎樣的?”
“以前的他們,喜歡殺戮,喜歡紛爭,或許並不是出自本心,但都不約而同選擇了這條道路。”
“是你改變了他們?”
“算是吧。”邢乾笑了笑,“無所謂改不改變,我只是喚醒他們心裡深處隱藏的寧靜,然他們喜歡上這種和平,喜歡上這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是啊。”畢煥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坐在邢幹不遠處,斜斜相對,“要是我以前沒有那麼多野心,沒有那麼多抱負,此刻,或許也和兄弟們一起坐在這裡,好好享受人生的寧靜。”
“死去的,已經不能改變了,但希望,永遠都在。”
“是嗎?”畢煥自嘲地笑笑,忽的眼神一凝,死死盯著邢幹,“那你,為什麼要抹去我的希望?為什麼要殺害那麼多無辜的人?”
對於畢煥對自己的質問,邢乾沒有感到意外,自己探索畢煥體內的毒素的時候,用的只能是妖力,手指所化萬千絲條,正是當年那個傀儡在金平城所施展過的類似妖法,畢煥永遠不曾忘記,所以當時認出來,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畢煥又為何要拖到現在才揭露,他的仇恨,不是充斥著整個身心嗎?
“使命,為了更多的人,我只能那麼做,我也想過死去,可我不甘,我要償還自己的罪孽,我要彌補自己的過失,就算我知道,我這一生都無法抹去這個汙點,哪怕在族人裡,我是個英雄。”
邢幹語氣發顫,滿是自責與痛苦,卻是流露一種堅定,一種責任。
“使命?呵呵,都是藉口而已。”畢煥語氣出奇地冷靜,再次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嘆息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當初在金平城裡,那人又是誰?那眼珠又是怎麼回事?”
“我,我是南國樹精一族之人,我的名字,叫邢幹。金平城裡那個人,可以說是傀儡,也可以說,是藤妖,藤妖一族,寄生於我族,每個樹精成員,身體上都會寄生一條藤妖,隨著樹精的成長而慢慢成長,我們可以控制它幫助我們做事,它們也從我們這裡汲取所需要的養分與修煉資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