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不等她說完,輕聲問道:“師祖伯怎麼樣了?”
白依人臉上露出愁容,遲疑的道:“他……”
“他怎麼了?”
白依怡替白依人答道:“你不要如此緊張,他老人家只是回少林寺去了而已。”
方劍明心下稍定,想起種種往事,不禁悲傷起來。
白依怡道:“他臨走前,叫我給你說,要你聽華大哥的話,為武林正義貢獻一份力量。要是將來路過一個名叫吉祥村的地方,也許可以從那裡打聽到你的身世。”
方劍明心中一震,淚水止不住留下,他不好意思讓白依怡和白依人看見,飛快的跑出客廳,躲回自己的客房獨自傷心。
師祖伯對他的好,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但是,當師祖伯受到傷害的時候,他卻不能減去師祖伯的一分痛苦。臨走前,他還如此關心自己的身世。師祖伯這一去,或許,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他一定回寺去接受“戒律院”的處罰。從此,將面壁思過。
當晚,吳世明沒有回來,誰也不知道去了何處。秦仲聽刀神說起,派出不少人四下去打探。丐幫弟子更是整夜尋找。
刀神與華天雲知道方劍明心情不好,特意來到他的房間,陪他說了大半夜的話,才離去。
兩人剛走,來了一個人,方劍明一見他,抱著來人失聲痛哭。
來人除了他的師父清成,誰還會讓他像個小孩子似的?
清成見他哭,心中亦是悲痛,但是做為長輩,他不能讓方劍明太過傷心,好言安慰。
方劍明也知道自己這樣,只會讓他們擔心,情緒穩定之後,便擦乾了眼淚,忽然記起關山月相約之事,告訴了清成。清成要他好好養神,走了。
翌日,方劍明伴隨著朝陽,來到玉皇頂絕頂。
遠遠望去,雲層漂浮,山峰起伏,初生的紅日令人振奮,似要將每一個人心中的所有不快掃光。
一個漢子迎著紅日,立在懸崖邊,腰下跨著一把大刀。
方劍明走近的聲音驚動了他,緩緩轉過身來,笑道:“大自然的魅力確實令人震驚,這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法可比的,不知你以為……”笑容陡然一收,眉頭皺了一皺,冷冷的道:“你有心事?”
“你不是要找我比刀嗎?我來了,咱們開始吧。請!”
方劍明不想多說。
關山月“哼”了一聲,道:“不比了!”說完,雙手一背,看也不看方劍明一眼,從他身邊走過去。
方劍明一呆,喝道:“為什麼?”
“你不配與我動手!”關山月冷笑,並沒有停下腳步。
“我那裡不配?”方劍明漲紅了臉。
“我關山月的對手都是些大丈夫。大丈夫處事,就如快刀斬亂麻,一刀了之,痛快淋漓,似你這般,哼哼,就算關某擊敗了你,關某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眼看就要消失在前面,方劍明俊臉一沉,冷冷的道:“關山月,你給我站住。焉知不是我擊敗你?”
語氣與先前相較,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關山月終於停下了腳步,但沒回頭,冷笑道:“我三歲練刀,今年二十八歲,一共練了二十五年,一天都沒有間斷。有時候,為了一個動作,從早練到晚,一直練到滿意為止。你憑什麼打敗我?”
方劍明回敬他,冷笑道:“刀是死的,人是活的,活的若被死的拘限,焉能達到刀術的最高峰?我練刀的時日雖然沒有你長,但又焉知我對刀的感情不在你之下?”
關山月笑了。
“刀與人是不同的,我雖然對刀有情,但絕不會戀刀,糊塗的刀客只能淪為刀奴,清醒的刀客永遠要與刀劃清距離!”
方劍明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