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披肩的,十分溫柔,蹲在雪地裡的時候頭髮從肩頭滑下來,她只好拿手背把頭髮往脖子後面攬,還無奈地皺起眉頭。我看著她,突然間覺得她美麗得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女。
我們倆盯著雪人半天覺得還差了點什麼,王蕾說等等我。然後轉身丁冬丁冬跑上樓,一會兒下來的時候拿著兩顆黑色的跳棋珠子比著自個兒的眼睛對我笑笑,然後又把他們嵌在雪人的頭上,於是雪人就有模有樣的出來了。
我說這人還真的不能少了眼睛,沒有眼睛就覺得像屋子沒有了窗戶。我從羽絨服裡掏出一包中南海,遞一隻給王蕾,她微笑著搖搖頭,然後我自己點上,幾秒鐘後就看紅紅的火星子像盛開的蒲公英,在雪白的冷空氣中閃亮了起來。
寒假快結束的時候我剛好把我的所有影碟看了一遍,買的幾本書還有兩本沒看,就裝書包裡了,一塊兒帶上,想著回成都再看。我看了一個冬天的電影,北京下了一個冬天的雪,特寒冷。每天早上醒來都看到窗外白亮白亮的,透著刺眼的光芒。
我基本上不上街,我像動物一樣本能地逃避寒冷,喜歡在家冬眠,高中同學彭樂來看過我一次,問我這兩年在四川有沒有被人騙過,都說四川人特奸詐和狡猾。我笑著說我還像騙人的人呢,誰騙得了我?彭樂說得了,你丫就愛冒充大頭草雞,可要小心點啊,以後甭吃了虧回來守著我們哭鼻子。然後告訴我,我中學時一直喜歡的那個男孩在清華大學裡過得特鬱悶,原因是課業負擔太重,休息的時候連個順眼點的女孩都沒有看的。他們一同學從廣東給他寄了張照片過來,照片上是他同學班上的幾十個女生互相摟在一塊兒親吻的鏡頭,他看了後淚眼婆娑地感嘆:瞧這,多可惜啊!
我有一天故意到馮橋他們家門口轉了一圈,大門緊鎖著,門口那片草地被雪打得亂七八糟,白色的一片中只能偶爾看到幾小搓的綠色。保安吃驚地問我:〃你,不是四號樓那家孩子的親姐姐麼?〃
我笑得肚子疼。說你記性真好,還記得我呢!
怎麼?你找他們家麼?他們家出國度假了,還沒回來呢!
哦,沒事,我就順便轉轉。隔著鐵柵欄,突然想起以前來看馮橋時的情景,我和朝暉坐在他們家的草地上,他半個身子掛在陽臺上,我們就這樣聊天。就像以前我們在學校裡的時候一樣,睡在體育館前面的草坪上,抽著煙,數著星星。
我拿出手機來撥了朝暉的電話,我說咱回成都吧!
朝暉說在家有吃有喝不好麼?
我說你就甭老記著吃喝了,跟豬有什麼區別?我無聊著呢,想回去了,陪我好不好?
朝暉連聲說姑奶奶,好好好。要不我勸你找個成都人嫁了得了,也甭回來了。才回來了幾天就唸念不忘的。
我嫁了你娶誰呀?
我也娶一成都女孩,不回來了。就在同一個城市裡守著你,說不準我還老在大街上碰到你,我目送著你和你老公從我面前走過,我心如刀絞,我萬念懼灰。
你就知道編故事。來吧,朝暉,再跟我講一笑話吧,我又不開心了。
……
飛機出事了,乘務員連忙組織旅客準備跳傘。一男的搶了個降落傘正準備往下跳,乘務員攔住了他,說:〃飛機上還有婦女呢!〃此男無比疑惑地看著乘務員,嚴肅地說:〃都這會兒你還想那事兒!〃
第二部分 生活真他媽沒意思透了 第17節 馮橋和鄧六
三月的成都春光嫵媚,溫暖柔情。府南河畔柳絮分飛,杜甫草堂裡鳥聲清脆,就連我們學校的那些法國梧桐,也長出了大片大片的綠葉,校園廣播裡天天放著莫文蔚的新歌。
我比較喜歡聽她唱的歌,有感情,歌詞也寫得很好,而且她人也很性感。除了朱茵,她在我心目中是排名第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