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須得在此間發下毒誓,說明日後絕不向梅姑娘尋仇,老夫才可為你做保。”
好容易有個人肯出來替自己保命,祝玉樹怎肯放過,當下賭咒發誓道:“老子若向她尋仇,就註定下半輩子……”他想了想,一咬牙,狠狠心道:“變太監!”這誓言對他這般嗜色如命之徒來講,已是狠毒到了極點,想來不會有違。說完,他又怨毒地掃了眼梅初,估計因此恨她入骨。
黃泉無常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梅姑娘可滿意?”
梅初見事已至此,也不願得罪黃泉無常,於是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收了銀剪。
黃泉無常來到江紫臺面前,目光不定道:“瞧江兄弟的劍法,非是泛泛之輩,若真是初出江湖,恐怕也是名師出高徒。敢問江兄弟師從何人?”
江紫臺搖頭道:“先生高看小可了。小可幼時曾向幾個地方團練請教過劍法、武功,之後便自己琢磨,實在上不得檯面。”
黃泉無常猜不透他此言真假,只道:“既不願說就罷了。”
他又來到棚子中央,雙手一揚,高聲道:“眾位聽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大家此番來到這裡,或是為寧王的天價花紅,或是為被北斗會劫去的財寶,是也不是?”
一片沉默,無人應答。
想來算是預設了。
稍後,只見唐丁戰戰兢兢探上前來,道:“我,我有話說。”
黃泉無常淡淡道:“有話便講,有屁快放。”
他觀察唐丁好一陣了,見他膽小怕事,行為猥瑣,充其量不過是江湖上一個混水摸魚的小角色,自然再不將他放在眼裡。
唐丁嘆道:“我並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花紅和財寶。”
向來惜字如金的狄員外忽道:“那你是為何而來?”
唐丁輕輕托起腰上的那幾塊古玉,無奈道:“家境敗落,窮困潦倒,我一路走來,只期沿途能遇上識貨的買主,把這些家傳古玉賤價轉些銀錢,也好維持以後生計。”
別人不曾注意,他卻早注意到狄員外的眼神不只一次掃過自己腰上掛著的這幾塊古玉。
狄員外早已起意,現下聽他這麼一說,呵呵一笑,生了做買賣的心思,道:“唐公子,來來來,保不準我就是你那識貨的買主。”
唐丁眼中露出興奮之色,幾步奔上前去。
毒筆書生、毒手尊拳都替他輕嘆了一聲,因為只有他們知道:狄員外要做的買賣從來都是虧死別人,大賺自已。象唐丁這樣沒有經驗的落魄子弟同他做買賣,無異於羊入虎口。
黃泉無常忽然皺眉,沉聲道:“都別說話,有人就快來了。”
眾人聽言都暫時禁聲,留意棚外。
外面,黃芩和韓若壁正往這間茶棚而來。
韓若壁邊走邊抱怨道:“要逛也該去那夜醉笙歌、花前月下的場所,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能有什麼情趣?”
黃芩隱忍道:“你已然羅嗦了一路,我也忍了你一路,怎還不見停嘴。”
韓若壁“呵呵”了兩聲,道:“有關寧王的劫案你若肯俱實相告,我哪裡用得著羅嗦?”
黃芩轉頭警惕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韓若壁搖頭笑道:“我不過發乎於情,希望你能對我坦誠相見,至於想知道的,我自可卜上一卦算出來,並非真要你說出口?”
黃芩斜睨了他一眼,道:“算出來?你什麼時候不做劍俠,改去做算命先生了?”
韓若壁道:“玄學五術:山、醫、卜、命、相,我不敢說精通,卻也不輸於大部分江湖術士,你想不想一一領教?”
黃芩心生好奇,笑道:“領教一下也無妨,你算到了什麼,且說來聽聽。”
韓若壁笑得有些詭秘,伸出雙手,